在得知陈谦佐收买宫人在皇帝的药中下了毒之后,柳怡人便改换行头,马不停蹄的赶往上阳镇,好将此事早些禀报给陈谦佑,让太子殿下早做决断。
她在京城中和另一名细作共同扮演卖酒的夫妻,对外只说是回娘家几天,实则上是趁着这个时间去通风报信,此时她一身劲装正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行在去往上阳镇方向的山路上,他们在京城一直十分隐蔽,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穿过一个林子的时候,她突然提起了警觉,因为夜风里透露出的气息莫名的有些停滞,这种寂静的危险感使得她不由得放慢了马儿奔跑的速度,以免前方遇到什么陷阱来不及反应。
林间一片树叶缓缓飘落,随着飘落的树叶之后还有一支穿林箭破开这树叶,直朝着她后心而来,她拔出腰间长刀,在腰际后格挡,将那支箭劈成了两截,箭头则是牢牢的钉在了旁边的树干中。
她的注意力都在后方的暗箭之上,而此时前方被落叶覆盖的地面上却突然拉起了一根绷直的绳子,却是那些刺客暗中做好的埋伏,好在马儿的速度并不快,虽然来不及躲避,但幸好没把她摔了个人仰马翻。
她迅速从地上轱辘了起来,很快便有剑光映射她的眼睛,她不由得向旁边一侧,可是那一侧却早有等待着的刺客递了剑尖过来,她以一个极其苦难的角度扭转着自己的身躯躲过那剑尖,还不忘送上一脚,让那剑尖扎透另一个刺客的肩膀。
树上又滑落一个刺客,直挺挺的剑便是赫然朝着她的头顶百会穴而来的,她向后弯腰,剑尖抵在地上,支撑住自己即将要倒地的身体,而后接住剑尖的力量向旁侧翻转,剑尖刮在地上,带起尘土迷了那人的眼睛,树上降落的刺客则是骤然摔倒了地上。
这几个刺客虽然没有得手,然而柳怡人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里埋伏的刺客似乎不少,也不知她在京城是否暴露了,还是说这些刺客本就是奉命拦在通往上阳镇的路上,然而现在来不及去分辨清楚,只能先避过眼前这段危险。
又有两个刺客围了上来,他们一左一右朝着柳怡人的两肋刺来,柳怡人旋身飞起,轻点在那两人的剑身之上,从空中翻了下来,分别踢到那两人的前胸之前,本以为这次能安然落地,可是在空中却发现地上被他们扔了暗器,若是落在脚掌怕是要被扎穿,只得在空中极其艰难的改换方向,落地时却不慎扭伤了脚,又有刺客紧随而来,他的剑尖直朝着柳怡人的咽喉而来,她身子向后仰,只得向后退去,可是身后不远处就是大树了,若是避不及时的话,很有可能被剑尖追上。
就在她思考一会儿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时,追着他的刺客却突然栽在了地上,他的后心处赫然插着一柄暗器,她堪堪站稳,向四周环望,但却没有发现出手助她的人。
而再一细望,似乎刚刚数量还很多的刺客,不知何时在地上倒下了许多,而刚刚她收拾掉的刺客明明没有这么多,此时还剩下几个刺客,但对她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危险了,硬挺着脚伤,她三下五除二的收拾掉那些刺客,再翻身骑上自己的马儿,很快便远离了那处林子。
她不知道刚刚出手助她的是何人,那人似乎很厉害,好在那人是帮手并不是敌人,接下来在赶往上阳镇的路上,她大大小小又遇到过几次袭击,不过在这几次袭击中她发现,并不是自己在京城暴露了,而是陈谦佐在通往上阳镇的路上本就设了很多阻碍,为得就是防止陈谦佑有机会得知京城的消息。
她深思熟虑了一番,觉得此事不能引起陈谦佐的恐慌,一定要让他放低警惕,于是在最后一次遭遇袭击的时候,她假装不敌攻击她的刺客,肩膀中上一箭之后,从河岸边落了下去,那些刺客围到河岸边后,等待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浮上来后才放心的离去。
然而他们实在是在岸边呆了太久,即便柳怡人从前训练过闭气法,但这么长时间在水里,也差点憋死在水里,察觉到岸上人走远的时候,她准备从水下浮上来,但却发现身子因为失血和在水下时间过长变得十分僵硬,不禁没有往上浮,反而一直在往水下沉,迷迷糊糊之际,不知道是谁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从水下向上游去。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岸边,衣服还是那套衣服,但是早已干透,她从岸边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为何有些发烫,一度怀疑是不是箭伤引起的感染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