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道:“不过在杀死你之前,我倒是一直有个事想不明白,除了生死相随,我在你身上还下了一种蛊,若你有违逆我的意思,我身上的母蛊便会有反应,为此我还特地把你扔进过梦墟之中,可自从你从梦墟出来之后,我体内的母蛊便再也没有反应过,可是照我看,你违逆我的意识不减反增,我体内的母蛊不该没有反应,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令我的蛊虫失灵的?”
江淮勾起嘴角一笑,“你既然都说了问过之后便要杀了我,那我怎么能这么好心的为你解惑呢”,说着,他身上一群如乌云一般的飞蛾散了出来,渐渐地乌云扩散,广阔地可覆盖山头的天空。
元初凝眉,诧异他为何在她的意识里还能使用术法,但现在明显不是诧异的时候,元初一挥袖便有一大片飞鸟从不知什么来路的地方飞了出来,飞到那群飞蛾的上空,瞬间便把那群飞蛾冲的七零八落的。
江淮并不退缩,而是拿出琴,横扫琴弦,弹出阵阵澎湃激昂之乐,元初虽没有梦乐,但是刚刚那群鸟群发出刺耳的鸣叫就足以遏制住江淮的琴乐。
江淮的琴弦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发生了崩断,江淮也不可惜,转身便急速的贴近元初,打算开始近身之战。
但是元初丝毫不惧,即便是这种拼功夫的打斗她为人时也不是没有修习过,两人过招你来我往,倒是谁也没有压谁一头,元初很少用剑,但此时一直隐藏的剑术才显现了出来,江淮的剑势虽然凌厉,可元初的剑术却十分精妙,能够以柔克刚,在流水一般的剑招中一点点的化解江淮带有压迫感的攻击。
转而一个剑招递来竟然差点要割破江淮的喉咙,江淮作势向后退了一步,后退之时气息不稳,竟露出了自己的灵台之根的所在。
元若心下了然,“怪不得你在我的意识中也能使用术法,原来是将你的意识与我打通,这样你在我的意识中也能不受我所限,不过这样做唯一的弊端便是,一旦暴露自己灵台之根的所在,那便是死路一条”,说着她轻蔑地抬剑朝着江淮的灵台之根猛劈过去。
当元初露出得意之色时,却突如其来的感觉到一阵疼痛与晕眩,对面的江淮露出和她一样痛苦的表情,可是嘴角上却挂着说不上得逞的狡黠,他故意暴露出自己的灵台之根,实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让他们两个的灵台之根重叠,所以刚刚在她砍中的江淮的灵台之根的时候,自己的灵台之根也遭到了破坏。
元初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做出反应,不再与江淮纠缠,因为她知道灵台之根被破坏,轻则失去意识,重则死亡,刚刚那一剑有多重她自己知道,自己若是失去意识一定会被司里那些心怀叵测的造梦师趁人之危的,自保之策马上便在她的脑海里成型,她迅速的开辟出梦墟,跳了进去,即便丧失意识,她也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空中出现一个黑色的裂口,元初在失去意识之前还想着莫要让江淮跟进来,可是江淮压根就没再有任何举动,似乎他并不准备自救,而如今再仔细瞧他,只见他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暗色,似乎生也好,死也罢,都与他无关一样,难怪他会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来与她正面对抗。
梦墟很快关闭上了,江淮从元初的意识中掉落到现实中的夺予殿里,夺予殿内两方的争斗还在继续,但这都与他无关了。
隐藏在江淮皮肤之下流动的黑色细线早就不在鼓动了,其实之所以他能躲避掉元初对他的监视,不让元初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还多亏了元初送他去梦墟之中,那里虽然孤寂的令人发疯,但是在那里元初的蛊虫是失效的,他趁机在那里剥离了两个蛊虫的形,失去了形便相当于失去了意识,无论母蛊再对它做什么指示,他都无法执行。
所以实际上,元初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可是他还是淌进了这趟浑水里来,无论是为了一直对他无比忠诚的寒霜月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反正那个人死了,好似他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在了,如此也好,且随风去吧,谁说这不是另外一种自由呢。
天界,李容早早便回了去,她先是去到南海战仙白止的南海宫里,正值午后,白止刚刚从头通欲裂中醒来,过往六百年间三世的回忆如走马灯一般的闯入了她的脑海中,是作为尹昭昭、南乔乔与卫静和还有冥夕的那些记忆。
这六百年间无论是她与君以泽、崔清宴还是顾久安之间的误会也好,阴差阳错也罢,所有的一切坎坷都随着在最后关头他与她一起掉落火球之中而烟消云散,此时最深深铭记于心的画面已是最后那一刻在他怀里的安心。
脑中的疼痛似乎随着那个拥抱消解了不少,甚至她的嘴角在不经意间还扬起了一丝微笑,然而回忆却被耳朵里传来的声音所打断,“白止,你醒了吗,再不醒我就直接进来了”
白止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这声音到底是谁的,还未等想起来时,眼前便闯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见到人了,才渐渐回忆起来这是东海战仙李容,但看着她与李姝一样的脸,白止道了一句,“原来你也转世归来了”
李容道:“不仅仅是我,还有韩起和絮风他们两个也转世归来了”
“絮风?她怎么也随我们一起下界了?”,乍一说起絮风的名字,她便在脑海中回忆起了絮风的脸,这不是南知意又是谁啊,遂道:“看来也有必要找她问问了”
她们两个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却与门口一人迎面撞了个满怀,来人正是月老,月老揉了揉被撞的额头哟了一声道:“原来是南海战仙也归来了,倒是比我预想中的提前了一些”
白止瞧了他一眼,道:“我看可没有这么巧的事,月老是早就算好了今日我们会回来吧”
月老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直口快”
白止道:“还不是托月老您的服,不然怎么会在下界遭那么多的磨难”
月老道:“这可就冤枉我了,命数是转生司定的,只有这姻缘是我定的”
白止却道:“就数这三世姻缘最坎坷”
月老捋着长胡子道:“这可真是冤枉啊”
李容道:“冤不冤枉的,既然来了,便随我们一起去找韩起和絮风,好好说说上仙这姻缘是怎么安排的”
月老哭笑不得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