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君长安了吗?”
“反正他又饿不到肚子,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这时一个男声传了回来,“既然会坏肚子,怎么会饿不到肚子呢?多谢二位前辈给我留饭”
他抱起桌上的一个饭碗,本想坐下来,但看了冥夕一眼,将椅子偏到了南知意的一侧。
低头快速的扒了几口饭,南知意偏头看他,“我怎么看你筋疲力尽的,出去怎么这么半天啊?”
君长安不好意摸摸头道:“其实我是在外面在茅房耽误了一些时间,从茅房出来找你们又耽误了一些时间,这才弄到这么晚的”
“哦,对了......”,有人突然从外面进来,是云骥。
三人目光落到他身上,云骥笑道:“我回来是嘱咐二位,哦,不对,三位使者,你们千万别客气,城内粮食虽然紧缺,但你们帮我们传递了消息还治愈了我的毒,值得这一顿饭的”
四人看了一眼桌上的杯盘狼藉,但其实大部分是君长安造成的,云骥有些尴尬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们慢用”
他关门之前,看了一眼君长安,然后退了出去。
君长安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好在他先前够有耐心,等到了单独找云骥谈话的时候。
就在云骥刚刚从屋内出去的时候,君长安便跟在了他身后,突然现身与他道:“你别害怕,我不是鬼”
云骥听有人这么说的时候,突然顿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他身后,来者武功不弱,他手已经按在腰中剑上,一个回身,利剑横扫过去。
身后之人马上跳开,“不愧是你,够警觉”
当云骥看清楚身后之人的时候,手中剑开始颤抖,你你你你的你个不停。
君长安道:“其实我说鬼也不是鬼,说人也不是人,我和那两个女使者一样,都半阴半阳者,如今已成了一名造梦师”
云骥方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刚你迟迟不出现,原来是怕乍一见到我就会露馅儿了,倒也是,不然你已经死了十七年,乍然出现在我眼前,我还以为是诈尸了呢”
“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要先与你通个气儿”
“话说,当时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君长安想了想,“这个说来话长,有空再道与你听,前线战事紧急,刚刚我没回去的时候已经帮凤天镇的士兵们补了城门上的缺,在流箭中救了好些士兵的命,你此前去小心些,记住我说的话,只有一定能活下来的信念,才有可能活下来,去见你的家人朋友妻子和孩子”
说罢,他伸手在云骥心脏前结了个印。
这是心脏处,致命的地方,但云骥却可以毫无保留的将此处暴露给君长安,只因他们是生死之交。
他们三人吃完了饭,便准备休息了,造梦师其实不用太休息,只要打盹半个时辰,第二天依旧可以精神抖擞的忙碌。
但他们与其他生灵不同的是,造梦师很难做梦,即便是一个造梦师给另一个造梦师施术也很难达成,但因他们成日里为造梦忙碌,也没什么心愿是需要梦来达成的,无法做梦倒也不算是一个损失。
冥夕和南知意在客房里歇下了,但君长安却睡不着,他见二人睡沉了,起身悄悄穿门而出。
他径直出现在城门上,当然是以鬼魂的形态,还未来此的时候,便听到这边喊杀声冲天,不时还有火箭的火光照应着天空,下方搭着云梯的程国士兵如潮水般涌来,陈国士兵连日来本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程国还用车轮战攻城,压根就没打算给守城士兵喘息的机会。
凤天镇的一个城垛处眼看就要被涌上来的程国士兵给攻克了,那从下方穿来的长戟就要刺破上方陈国士兵的胸膛,长戟不知怎么突然歪斜了一下,刺偏了。
接着,那马上就要上城的程国士兵身前好像受了无来由的一掌,向后一仰,带着身后的人一同滚下了云梯。
此后又有几个地方遭遇了同样的情况,本来马上要涌上来的程国士兵,连人带刃的翻了下去。
云骥看到此处的情况,一开始也有些奇怪,但很快便心里有数了,是有人暗中助他。
他在城门上高声喊道:“大家振作起来,程国的士兵虽然如蚂蟥一样,但他们始终越不过我们的城池,他们的兵器再锋利,但也始终杀不死我们,今夜咱们一定能坚守住,再坚持几日一定可以见到胜利的曙光的”
将士们听到他中气十足的话,回想前几天他们的云将军中了战场上的毒箭,俨然要驾鹤西去了,但在今日又神奇的好转了,这是天命在他们这边,这一次他们一定可以退敌的。
士气明显被云骥的一番话振动了起来,陈国士兵拿着滚石、木头桩、火球从城楼上抛下,砸落一大片的程国士兵。
就在情势有些反转的时候,下方又骤然升起一阵箭雨,云骥有些诧异程国哪来的这么多的箭?
君长安倒是看得明白,这里面有很多是法力的形成的箭,他定了定神,现身到了云骥身边道:“对面的人中混有夺梦师的人”
云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看我把他们打下来”
于是城门上空好像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屏障,只有在气流涌动的时候才能被微微看到,这些箭到了这里通通越不过来,僵在了半空之中。
对方由此也发现了这里存在一名造梦师,众夺梦师联合起来自然要比君长安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力量大,渐渐的有箭开始突破他所制造的屏障,落于城门之上。
陈国的士兵开始持剑御箭,然而还是有不少的箭穿透他们的胸膛。
君长安见此,不禁眉头一皱,手上法力加强,上方的屏障为之一振,又挡住了不少的箭。
然而此时屏障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点位上突然出现光点,接着连成条条泛着银光的裂缝,眼看就要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