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别墅。
许乔一边转方向盘,一边给姜涵打电话吐槽。
“祈家这群人跟嗑了药一样,连个保姆管家都敢给我摆脸色,还北城豪门,真是人久见人心,还有那个祈白,简直刷新我的认知。”
“乔乔。”
姜涵忽然打断许乔,“平台的照片刚刚以违规被下架了。”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紧停在路边,许乔挂了姜涵电话,火冒三丈给祈白去了电话。
祈白一接通,许乔冷声质问他是不是收买了平台下架照片。
祈白语气平淡,坦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极其恶劣。
许乔气得摔了手机,调转车头,打算回去找祈白干一架。
车转到一半,许乔又冷静地想到祈白的经济实力比她强,硬抗只会消耗她的钱。
要出击就必须一次完胜。
想到什么,她再次转动方向盘驶向工作室。
接下来一周,许乔没再回过别墅,彻底跟祈家那群神经病失联了。
她把超自然的照片悄悄报名了全国摄影艺术大赛,不让她流传出去,她还偏要流传全中国!
得个奖项,不仅打开知名度,还能气死祈白。
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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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装修完毕后,许乔跟姜涵越来越忙。
本以为躲到工作室能清净几天,没料到姜涵成了工作狂,给许乔安排了很多工作。
姜涵甚至动用自己的人脉,约了小有名气的模特,希望许乔纡尊降贵去谈合作。
许乔试图说服姜涵。
“咱们工作室刚装修好,有必要这么着急吗?摄影不像卖货,它需要灵感需要彼此的默契,要不然拍出来的就是垃圾,再说了以吕兰现在的咖位,很难看上我们,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姜涵不赞同地说:“吕兰曾不止一次在采访中提过喜欢你的拍摄风格,咱们去试试有什么关系。”
许乔:“拍素人挺好的,制定不同的风格,展现个人魅力,不需要看身份名气。”
“你就是太梦想化了!”
姜涵忍不住发火:“你每天不来公司,在外面逍遥,公司大小事全是我在处理,工作室第一单非常重要,决定了接下来的定位,素人能给你机会,还是名人能给?你是大小姐,也要看看现实。”
许乔愣愣看着姜涵,打断她:“让我冷静一会。”
她匆匆跑去室外,吹了一阵冷风,忽生的窒息仍难以消弭。
对,就是窒息,华庭公馆之后,身边每个人好似被夺舍,将她一步步紧迫,让她喘不过气。
让她迫切地想摆脱现状。
冷静过后,又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许乔不想姜涵压力太大,最终还是妥协了。
周六上午,俩人准备好以往的摄影作品,带着公司创业文化去见吕兰。
吕兰早期是车模,后来一路打拼,凭借独特的长相和气质杀出重围,顺利进入时尚圈,如今还能在小成本电影中看到她的身影。
许乔跟姜涵踌躇满志前去,枯等一整天也没等到吕兰,最后只能铩羽而归。
这摆明是避而不见。
她们连堵了两天终于见到了吕兰。
吕兰直接告诉她们,她欣赏许乔的摄影才能,但离开国际时咖的摄影师,拍出来的照片再厉害,也没法掀不起浪潮。
说白了,吕兰就是看不起新工作室,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去赌,拍的好或许能火,拍的不好,同行会笑她没品。
许乔自认该做的都做了,姜涵应该能消停几日。
傍晚疲惫地离开工作室,接到了何宜泽电话。
约在老地方国府宴,何宜泽点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许乔跟个饿死鬼一样,坐下就开吃,哪还有平日的精致优雅。
“慢点吃。”何宜泽给她夹了一筷子牛肝菌,“工作这么忙?饭都没时间吃?”
“别提了。”有些话许乔也不知如何说,无奈道:“烦死了烦死了,我最近过得特别糟糕。”
“不开心就别干了,我养你。”
“知道你有钱,别跟我炫耀了。”许乔听他这些蜜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约我出来干嘛,一会我还要回去继续加班。”
何宜泽见她眼帘下冒青色,想要叫她别太累,又怕惹她烦。
“继续吃你的,我说我的。”
“你不是让我调查祈白跟许文武之间有没有纠葛吗?”
要不是何宜泽提起,许乔差点忘了这事。
提起祈白,她心里控制不住冒火。
从医院跟许文武对峙后,她开始倾向于醉酒幻觉,对祈白跟许文武之间的恩怨失去了兴趣,更何况祈白还得罪了她!
但来都来了,听听无妨。
何宜泽继续说:“这一查,我还真查出了不得的事。”
“啊。”许乔筷子顿住,好新奇被勾起。
何宜泽一笑:“恩怨我没查出什么,倒是查出许文武不少事,自从他接管许氏集团,一直亏损。”
“这事我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他把公司研发团队给卖了。”
“你说什么!”许乔怒拍桌子,漂亮的脸横眉冷目。
她对经商不懂,但爷爷在世时不止一次说过,自主研发是汽车行业的未来,跟不上科技变迁只会被社会淘汰。
爷爷当初年年往研发队投入几十亿,就为了有自己的核心技术。
许氏集团正因为爷爷的坚持才在北城有一席之地。
许文武卖掉研发团队,等于自毁根基,不出两年,许氏集团就会被其他企业吞食。
许乔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何宜泽更残酷地告诉她:“许文武卖掉研发团队,偷工减料,许氏新上市的新能源汽车出现多起自燃现象,赔偿款累积成堆,而许文武挥金如土,卖掉了名下部分股份来填补窟窿,如今已经不是许氏最大的股东,许氏集团已经有人上门进行收购。”
“他这个败家子!”
许乔肺差点气炸,爷爷辛辛苦苦经营一辈子的公司马上就要完蛋了。
“我现在就去找他,这个王八蛋!”
“找他有什么用,吵架?”何宜泽拉住她,忽然亲昵地抚摸她下巴,哄着她,“何家跟许氏是同行,收购企业中就有何氏,我把许氏集团买过来给你出气。”
许乔脑子乱糟糟的,被何宜泽灼热的视线和越界的行为,惊了一瞬,觉得何宜泽今天怪怪的。
她轻轻挥掉何宜泽的手:“少说这种话,我对管理公司没兴趣,爷爷把公司交给许文武,许家落败成这样,是爷爷跟许文武咎由自取。”
她心里还是气爷爷偏心。
许乔忽然想明白某个关键点,皱眉分析:“许文武现在应该是急缺钱,他会不会为了阻止我跟祈白而做出应激行为,毕竟律师那里还掌管着爷爷的10亿遗嘱,只要我三年内生不出孩子,遗嘱自然就是许文武的。”
她又沉思:“如果真是这样,他杀我不是更直接?”
何宜泽拧眉说:“伤害你,动机太明确了。”
许乔大惊:“没错!他在走迂回政策。”
祈白有先天性心脏病,随时死都有可能,如果对祈白动手,比杀她要更容易,还能不引起怀疑。
祈白一死,她怀孕的计划自动瓦解,钱不就成了许文武的。
分析到这一步,许乔遍体发寒。
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没有实际证据,就连华庭公馆的那一幕也是幻觉。
“不管许文武有没有这种打算,我警惕些总没错。”
何宜泽摸着她的头,“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找人盯着许文武。”
许乔一巴掌拍落他的手,“今天干嘛动手动脚的。”
经她提醒,何宜泽心中滑过一丝惊愕。
好似有什么东西催动了他隐秘的欲望,无声无息被欲望操控,做出了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
恰好桌上手机响了,何宜泽转移注意力滑开手机,看到手机信息,眉心微蹙,又把手机反盖。
许乔喝着汤问:“前女友?”
何宜泽一笑:“我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任何一个前女友绝对不会有脸对我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