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绵绵和主任拜访结束，离开。

那个秘书简妮送莫绵绵和主任出医院，目送他们重新上了那辆车，丰田世纪SUV。

秘书很应付的对莫绵绵和主任摆手，车子开走。

主任回头看秘书，然后笑。

主任：“这个郭先生，真是艳福不浅啊。肾都完了，身边还全都是美女。六十岁，身边还都是二三十岁的小姑娘们。我五十岁，比他小十岁，我身边就我老婆一个人，比我还大一岁。也不知道我这个情况，属于是真爱，还是我魅力太差。”

莫绵绵觉得主任油腻，没理他。

主任：“诶，绵绵。你看到没有，这孤家寡人，就算是手里全是钱和权，当他快死的时候，他身边的人，也都一定会开始各怀鬼胎。他身边这个简妮，秘书加情妇，对他的不满，应付，当着我们面，都不掩饰了。说不定哪天，这个简妮，直接把这个郭先生，给用枕头直接按死。”

莫绵绵还是不说话。

主任：“这个官司，我们难度不大。这个郭先生，这套把财产都放到他个人名外的手段，他应该是请高人专门精心设计的。他理论上，就是个每月拿最低工资的穷光蛋。他老婆想通过离婚分他的财产，只能分到个寂寞。现在这帮大哥们，也学聪明了。二奶小三们，想通过找老男人致富，难度也越来越大了。社会在进步啊。大家都这么卷。”

莫绵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窗外。

主任还在兴奋的自说自话：“绵绵，我们稳妥点，回去就替他申请法院强制离婚，顺利办下来，就完了。哎呀，又是一大笔钱。呵呵。但你说，这个郭先生，他死后，他的钱他要怎么安排呢？”

莫绵绵又想起刘晟昀说的，你还差二十五亿。

郭先生，现在，正好有二十五亿。

是巧合吗？

可郭先生的钱，怎么可能又归了莫绵绵呢？

莫绵绵：“主任，既然这个案子难度这么低，您自己办吧。我不接。”

主任：“为什么？”

莫绵绵有一种直觉，她觉得这个案子，会给她带来极大的痛苦。

但她说不清，这个案子哪里会有问题。

莫绵绵：“我就是觉得这个郭先生，渣出境界了，简直是无耻。而那些奔着他钱的女人，也不值得同情。这案子里，就没有好人。我觉得恶心。”

主任：“恶心？我们接的离婚案，有几个不恶心的啊？有钱赚就行呗！”

莫绵绵：“抱歉。主任。我不能接。而且，我……还是要提出辞职。明天，我也不会再和你一起行动。您，自己安排回国吧。这次出差的费用，我也不用所里报销了，我自己安排。另外今晚，我也不入住这个郭先生，给我们安排的酒店了。他的钱，我一分都不想花。您自己住吧。我自己找住的地方……我就在前面下车了。主任。”

主任：“绵绵，我要是能自己接，我能不接吗！关键是这个郭先生，只认你！他不认我！你撂挑子，我们这个案子，就完了！绵绵，绵绵！……”

莫绵绵不理主任，在主任不停呱噪的同时，她对前面司机用英文喊停车，司机听懂了，莫绵绵对司机微笑，说自己在这下车就好。麻烦司机帮着提一下行李。

莫绵绵拿下来行李，主任跟着下车，不停的劝说莫绵绵。莫绵绵不做任何回应。

直到司机帮着把行李放到地上，莫绵绵才对主任说话：“主任。我回国后，会去律所，办离职手续。”

主任：“你都快升合伙人了！还有这么多钱赚！绵绵！你放弃，太可惜了！绵绵！”

莫绵绵已经走远。

莫绵绵不知道她们乘坐的车子后面，跟了一辆车。

那辆车里的司机看到莫绵绵下车，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打给的人，是郭先生的秘书简妮。

简妮听了司机说的话，用日语吩咐说：“不要管那个老头，盯着这个小姐。看她入住哪家酒店。”

简妮挂了电话，然后又拨打电话，给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郭先生那个正在闹离婚的老婆，叫方娜。

简妮：“方娜，郭先生见过律师了，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莫律师，一个挺年轻的女人。不知道郭先生，是不是又看中她了。那女人，看起来颇有姿色，不在你我之下。但业务能力，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方娜：“简妮，你等等，先不说律师的事。先说你对我的态度！我发现你最近，对我越发放肆啊！怎么？我和你老板闹离婚，我就没有地位了？你别忘了，就是我老公的秘书，加姘头！你下次，请用尊称称呼我！叫我夫人！”

简妮：“方娜，你还和我摆谱呢啊！你不是靠男人上位！你和我有什么区别！我们就是不同的阶段！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倒霉，赶上你老公肾完了！你老公，就是我的人！我会成为他的新任妻子，你就是个前妻！叫你尊称！哼！方娜，我们现在是在合作，在一起和你老公对抗！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你搞清楚！你要还和我大老婆正妻的谱，你就自己搞吧！别想让我从郭先生这边，帮你再做卧底！”

方娜和简妮，都带着气，拿着电话，都不说话。

方娜心想，我先忍你，这个小娘们。

方娜：“行了！我俩谁高谁低，以后我再和你说。那个姓莫的小妞，住哪了？你搞清楚了吗？”

简妮：“正跟着呢！她一办入住，我就告诉你地点。你找人，动手！你准备怎么动手？”

方娜：“什么手段，对女人，伤害最大？”

简妮：“你要找男人搞她？”

方娜：“再录个像。以后这个律师，就只能听我的了。”

简妮：“够狠。等我消息。”

简妮挂了电话，上楼。郭先生正在听简妮刚才和方娜的聊天录音。简妮的手机被黑了，郭先生能看到她所有的信息。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贴身秘书，自己这几个月的女伴，已经和他的前妻达成联盟。

但他根本不在乎。

他听到简妮和方娜刚才说的，要找人收拾莫小姐。

郭先生的脸色，阴沉了一下。

简妮回到了病房内。

郭先生刚刚做完透析，那个美艳的刚搞定的会说汉语的日本小护士，给他拔针的时候，还故意放电。

郭先生伸手，就想伸进小女护士的制服里，去摸她的胸，她最开始没有躲闪。

但郭先生的手指再往前伸，伸向凸起的时候，她立即躲闪开，但白了郭先生一眼，然后哈哈快乐的大笑。

这时候郭先生和小女护士都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咳嗽。

他们才注意到，简妮已经回病房了，正在冷冷的表情，看着他们调情。

都是服侍郭先生的女伴，但还要分出级别。

小女护士级别显然不如简妮这个贴身秘书，尴尬的收敛了笑容，用生硬的汉语说：“我去东西收拾一下。”

然后小女护士走开。

简妮过去，搀扶郭先生起身，去坐旁边的轮椅。

郭先生顺势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简妮厌恶的打郭先生的手：“少碰我。玩雨露均沾啊？你想摸，莫别人去。”

郭先生：“你别不知足。我摸你屁股，莫多少遍了？还有什么乐趣！我和你亲热，是考虑你的感受，是还给你面子！是表明我，还关心你。你要是失宠，我碰都不碰你。你别后悔。”

简妮愣了一下，心里知道她刚才摆脸色，触到这个郭先生的逆鳞了。

她立即露出讨好的神色：“哎呀，就和你闹一下，撒撒娇吗。那人家嫉妒，还不行啊。而且你也是的，肾都这样了，到医院，还能发展新姐妹。人家不高兴，也正常嘛。”

郭先生：“人老了，总想证明，自己还有魅力。小姑娘越找越年轻，也是没办法。哎……悲哀……玩都玩不了最后的环节了，也只能过过干瘾。你是最后一个真和我上床的女人，你还有什么醋可吃！他妈的，还能活三个月。女人都玩不了！呵……”

郭先生说到还能活三个月，突然脸色，黯淡了下来。

更准确地说，是脸色发灰，有点死人一样的脸色。

简妮不敢再多嘴，而且她心里想的是，这个老不死的老流氓，老渣男，我不榨干你！就白陪你睡好几个月！

郭先生看了简妮一眼，又想起来他刚才偷听到的，简妮和方娜一起，要给莫绵绵一个下马威的事情。

郭先生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