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跟我念念,平安喜乐,安康顺遂”。
年代意拿出小食儿引诱鹦鹉。
鹦鹉身上色彩缤纷,自然有趣不显死板,仿佛是在绸缎上一泼彩墨随意发挥得到的画作。
鹦鹉甩了甩头,对她吹了个流氓口哨,声音调子仿佛过山路,转了好几个音。
年代意也不尴尬,无奈一笑,“是个有脾气的鸟。”
李香度暗自瞪彩色鹦鹉,使劲一捏拿在手上的谷物,碎成了渣渣。
“是吗?刚刚阳光亮得很,它怕是一时没认出自个儿主子,小姐可以再等等它睡醒。”
接收到信号的鹦鹉缩头,收回炸开的尾羽,小黑眼睛发出畏惧怕死的光,踌躇着伸出爪子探探。
“丫头,调、皮。”
周围的小丫鬟吃吃地笑。
流氓鹦鹉,成精了。
见李香度不说话,盯着它,它露出讨好,“哎呦您嘞,小鹦鹉哥儿在这里祝您安喜乐,安康顺遂,大吉大利”。
活脱脱一只贪生怕死的鸟儿。
年代意捂嘴笑,“还是你有办法,找你管这大爷算是找着了,父亲送我的北地鹦鹉,我从小就养着它,它也就心情好的时候搭理我,养久了,感情深也舍不得不要,也愁着呢!”
李香度矜持一笑,“也没什么特别法子,有的鸟就欺软怕硬,语气严厉些就好了。”
才怪,我偷偷当着它面,展示一番自个儿的力气,连续几天用鸟语威胁它,不听话就剁了喝鸟头汤,它这才安分下来。
“哪儿,我看这鸟还喜新厌旧呢?哪是有什么特别法子,没几天估计也不认人了。”有小丫鬟针锋相对,就是看不惯李香度在小姐面前得意。
“欺软怕硬,喜新厌旧,喜新、厌旧……是啊人都有喜新厌旧的,何况鸟呢?”年代意的语气突然失落起来,又陷入了沉思。
她明晃晃地意有所指。
说错话的小丫鬟自己轻打了自己一嘴巴,满脸懊恼,被竹溪横了一眼拉到后面。
周围丫鬟讳莫如深,不敢打扰。
李香度扫视一圈,又看年代意这失神陷入回忆的样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地问:“小姐是还想着他吗?”
一声声吸气声响起,大丫鬟梅双连忙就要上来拉她出去,竹溪也不怕噩梦了,眼睛锐利地跟刀一样就横了过来。
好个碎嘴的丫头,就数她最聪明不是?!显摆到她了?!
年代意没有怪罪,也没有问她怎么探听主人家的事儿。
她总感觉面前的人不是奴仆,就算当时初遇她正处于落败时,她姿态坦然自若,眉眼间炯炯有神,带着灵气,看着那些男人就像是看戏猴子,她身体里有股劲儿,让她行走时不害怕一切。
这股劲儿让她好奇也让她羡慕,所以她带人进年府,她也知道留不了这姑娘太久,她终究要离开,这里不是困住她的天地。
也不知道有为什么,她就是潜意识这样认为。
她下意识地就把她放在同一个水平对待。
年代意又陷入了回忆,她慢慢说道,“我不是想他,我是想那个曾经的少年郎。那个热情的,张扬的,坦诚的人。”
李香度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在年代意开始说话时,周围的小丫鬟就已经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知根知底的大丫鬟和李香度。
“当年微雨,我们马车相撞,我们两家都不想让,语气也不好,正争道理,他边下了马车……我当时觉得怎么会有这样没脸皮的人怕
“……”
“后来在诗会上又遇见他,一行一动都充满了君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