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罪,谁给我判的罪?
李香度嘴里喃喃,我的罪?凭什么,凭什么!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小事儿,是小事儿吗?也不算,是天大的蠢事儿,是错付的无辜。
没人听见,她一个人杵在那儿,心神逐渐迷失。
“太太,老爷,不好了”一个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说,什么不好了。”李澜安转头问
“有个男人带着他老娘来了,说……说”小厮踌躇,言行可见为难。
“说什么?你说啊!哑巴了!来人!”李夫人高声想叫人将人拉下去,言语吞吐,做事不麻利,无用之辈。
小厮求饶,“太太饶命,那男人说,咱府三小姐扯了他的清白,他请他老娘来、来说亲…”
“什么烂玩意……”
“老爷,太太,陈家老爷来了,说要重新商量三小姐婚事,说是……”,另一个小厮着急忙慌地赶来。
“两家人撞上了,都在门口”
“不好了,那男人要陈家老爷将三小姐让给他,吵起来了”
“……”
“老爷……”
李香度觉得自己像只囚猪,被压力压在大厅,外头的屠夫争先恐后得想高价买回去片成肉吃。
以后的日子一眼望穿,就像熬油似的,冷的时候,是拿着大勺子都揺不动,是冰块儿,热的时候,躲哪儿都不开不过热气,身上不是这开一个口,就是那儿多个窟窿。
我啊我,空空来这世上一场,竟然要赌后半辈子是否全是苦楚吗?
迷茫间她突然想起一句诗,“安能追逐人间事,万里身同不系舟”
怎能被人间琐事缠身呢?要像不系之舟一样,自由自在地随风飘流万里。
她想着想着,突然发了恨,这无良的世道,我去你个鬼。直直地,用力地,撞上柱子,刹那间,血色一片,惊呼一片。
“度儿!”
李夫人愣愣地杵在原地,早已被吓破了心神。
人赤裸裸地、平等地等在羊水,一出来便有了性别之分,高贵之分,而后各种人相遇创出各种故事,是悲,是喜,留下的爱与恨往往掺杂不同,最后又带着无尽的遗憾中离去。
我们的心生来炽热坦诚,离开却负载累累,每个人都在变化,每个自然物都在历经沧海桑田。
而这美丽的土地上却春光依旧,天空绣着五彩斑斓的云彩,细看锦天绣地春不散,任教檐雨卷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