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清辞吃饱了安静地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铜钱,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似清辞的听觉变得更加灵敏,她忽然听到后院门口有动静,似乎是什么人踩在了枯叶上的声音,虽然经过雨夜,枯叶早已被浸湿,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她捕捉到。
自己住的院子后便是一片竹林,很少有人经过,会是谁在那里?
楚逸尘见对面的似清辞突然抬起脸,似乎有些疑惑,转头看去,之间后院门口有个白影一闪而过。
“谁?”楚逸尘起身,匆忙对似清辞说道:“清辞姑娘,后院有个白衣服女子,我去看看情况。”说完便朝着那道人影追去。
似清辞听了楚逸尘的话皱眉,又是白衣女子,从念泽在山下见过一次之后,这已经是第四个人见过了,如果是同一个人,似乎她一直在跟着他们来到了成佛寺。
似清辞起身拿起盲杖向着后院走去,这盲杖是今早秦逸帮她做的,用后院的竹子削到合适的长度,秦逸还贴心地用布将一头包裹好。
似清辞摸索着来到后院,雨后湿润的空气夹杂着竹子的清香传入鼻中,似清辞记得自己刚到院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大片竹林,听玄苦小师傅说过,这片竹林直通后山,平时很少有人打理。
似清辞站在原地,楚逸尘已经跑远了,周围只听得见鸟叫虫鸣,这声音让似清辞很是怀念,仿佛回到了自己在覆云山里的日子。正当似清辞发呆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离自己很近,感觉下一秒来人就能触摸到自己,似清辞急忙转身,谁知脚下有雨后冒出的竹笋,似清辞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似清辞顾不上手腕上传来的刺痛,全身紧绷:“谁在那里?”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将似清辞扶了起来,似清辞抓着面前人的手腕,瞪大了双眼,这双手虽然有些许老茧,略显粗糙,但是手腕纤细,这是一双女人的手。想到之前的白影,想必扶自己起来的就是那白衣女子。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眼前的女人似乎没有恶意,似清辞试着和她交流,但是女人并没有说话,看着似清辞手腕上流血的伤口似乎想按住,但是看着自己脏污的手,还是没有行动。
正在此时,前院传来人声,似乎是秦逸他们回来了,白衣女子一听到动静转身向竹林深处跑去。
秦逸回来,在屋中没有看见似清辞,一路找到后院就见后院大门大开,少女站在竹林边上看着竹林深处发呆,手腕上的伤口正在流血。
“怎么一会没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秦逸心疼地看着似清辞白玉一样的手腕上狰狞的擦伤格外显眼。
似清辞听到秦逸声音转过头:“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还没事?流血了,你这小丫头!走,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似清辞乖乖点了点头,跟着秦逸回到屋中。
秦逸打了盆水,用手帕小心地帮似清辞清理伤口,那样子好像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秦逸从记事起边跟师父学习武艺,从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何时这般小心对待过,以往自己受伤都是随便找块布缠住止血,后来遇到了念泽,念泽曾经打趣到他就是野狗体质,受伤自己舔舔就好了。
“我要上药了,可能有些痛。”秦逸声音低沉沙哑,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似清辞点点头,手腕上的刺痛令她另一只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摆,为了不让秦逸担心,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似清辞看不见,秦逸看的见,秦逸瞥了一眼少女紧握衣摆的手,再看看她强装镇定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抬起她的手腕轻轻吹了吹。
“吹吹就不疼了。”
“嗯……”似清辞被秦逸的动作弄得有点脸红。
秦逸一边给她缠纱布一边问:“你去后院那里做什么?”
似清辞将事情经过同秦逸说了一遍。
秦逸摸着下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白衣女子看上去没有恶意,她究竟是谁又为何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云栖山中。”
似清辞点点头:“我之前在游记中看过,说是云栖山中有神女,身着白衣,只在阴雨天气出现,可能说的就是她。对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念泽他们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又死了一个人。”秦逸说道。
“什么?”似清辞吃惊,距离发现上一具尸体不过一晚上。
“死法和之前那个和尚一样,四肢被折断后被丝线穿起,只不过这次是死在他自己的厢房之中。”
“那有什么头绪吗?”
秦逸摇了摇头:“昨晚开始寺院中人都被集体看守,并没有人有作案时间。”
正当秦逸和似清辞说着案件情况,众人也纷纷回到院中。
“你说这尸体上既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那会是什么兵器?”赵免坐到桌前喝了一盏茶说道。
“看伤口的形状,此兵器定当锋利无比。”念泽开口道。
“那会不会是线?”似清辞被秦逸搀扶着走出来。
“线?”众人都疑惑地看向似清辞。
似清辞点头:“我曾经看过有手艺人用丝线修面,倘若用坚固无比的丝线,加之深厚的功力是否能将人的肢体割开?”
秦逸在一旁摸下巴:“我怎么没想到……江湖之上确实有人以天蚕丝为兵器,但是在很多年前就早已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