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阿玥
男主猜叔
【我都想明白啦!逻辑已经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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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还是第一次见到素蓬总统本人。他比电视上看起来要高一点,憔悴一点,电视上那种表情坚毅的王者锋芒,在他本人脸上看不出分毫。
旁贞笑着对素蓬总统介绍,这就是坤猜的太太沈玥时,沈玥双手合十行礼。
素蓬总统目光柔和,微微欠身还礼,用勃磨话对阿玥笑着说了一句什么。
阿玥看了看旁贞,旁贞笑着解释:“素蓬总统不会讲中国话,他刚才说,坤猜提过你很多次,很幸运今天终于见到了。”
猜叔扶上阿玥的后背,对她点点头,示意他要和素蓬总统谈话。
阿玥跟着旁贞,又来到宽大的客厅一旁的餐桌岛台前。总统府在素蓬夫妇入住后,按照西方样式进行了重新装修,会客厅连着摩登设计的餐厅,餐桌岛台上方垂下几支小射灯,最适合几个人面对面而坐,饮酒畅谈。
素蓬总统和猜叔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聊天,旁贞给阿玥倒上一杯红酒,邀她坐在岛台的高脚凳上,远远看着那两个差点在磨德勒展开了一场屠杀的男人。
素蓬总统背对着这里,猜叔侧着身面对他,只需一抬头就能看到阿玥。
阿玥刚刚坐稳,旁贞就拿出一个小小首饰盒出来,递给阿玥,有些歉意地笑着说:“阿玥,这个还给你。”
阿玥打开来看,是那颗鸽血红的吊坠,穿在一条金光闪闪,粗细正好的项链上。
“你之前的项链扯断了,坤猜说你喜欢金子,我为你重新穿了一条金项链。”旁贞说。
猜叔向这里看过来。
阿玥盖上首饰盒,抿着嘴道了谢,问旁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素蓬总统和猜叔的计划吗?”
旁贞点头答:“他一路走来很艰难,要动到太多人的利益了,连住在总统府都要担心这里的仆人是不是值得信任,我是他的妻子呀!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阿玥不说话。
旁贞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顾拿起酒杯,去和阿玥面前的酒杯轻轻相碰,说:“也许,我该为素蓬总统向你道歉。他觉得你是外国人,和坤猜刚刚结婚不到一年,不能完全信任你,不准我把坤猜的地点告诉你。但是看到你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还是想要帮你。可坤猜住的地方,是国家治安官安排的,按照勃磨的法律,总统也被治安官问话,他是不应该知道坤猜关在哪里的。我怕如果我直接说了,你会不信我,不信素蓬总统,会觉得是个陷阱,所以我才收了你的项链。你知道吗?素蓬总统不懂得英文,我才敢那样的。”
旁贞笑了一下,阿玥也抬头释怀笑了一下看她,拿起桌上的酒杯,默契地尝了一口。
猜叔又向阿玥看过来。
旁贞看着素蓬总统的背影,喝下一口酒,微微叹了口气才对阿玥说:“你知道,西方一直想要为三边坡提供援助,包括金钱和剿毒的武器,军队。可是一旦接受了,就要被控制在他们手里了。他们会修港口,驻兵。以前的总统就是这么做的,让渡了太多主权利益。我们勃磨已经被控制一百多年了,素蓬总统希望,三边坡,勃磨人,再也不用受西方的控制。可正是这样,总统上台后,西方并不喜欢他,他在国内的政敌也很多。”
“所以要先清除政敌。”阿玥替旁贞总结。
旁贞点点头:“可是有些人,平时的面孔是假的。素蓬总统根基不稳,他的敌人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把总统赶下台。总统很信任猜叔,猜叔说,必须一击致命。总统才和猜叔策划了这些。”
阿玥转头看了看猜叔,猜叔恰好也在向她看过来。
阿玥问旁贞:“那个老外在网上的视频爆料,也是计划之中吗?”
旁贞笑了笑:“是也不是,只要这样的外国人还在三边坡,他们就有可能引起西方社会的关注,让西方社会对我们施压,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素蓬总统早晚要解决銮巴颂,但他需要一步一步来。猜叔和总统的利益是一致的,不是吗?没有了銮巴颂,或者至少让銮巴颂这样的毒贩不会继续在达班发展,坤猜才能在达班放心生活。”
阿玥叹了一口气:“怎么样才能把握好这个时机呢?明明有很多事,看上去就是偶然的呀!比如那个老外贾斯汀捅出来的舆论。”
旁贞隔着岛台,伸手过来拍了拍阿玥的手背:“阿玥,我们是信佛的呀!素蓬总统和我,包括我们的人民,都相信我们的土地会越来越好。素蓬总统做的是让三边坡越来越好的事情,佛祖的机缘就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哪怕一件事看上去是坏事,它也是blessing in disguise,披着灾祸外衣的福气。”
“大禅师也是机缘?”阿玥问。
“是!”旁贞斩钉截铁地答,“大禅师制止了杀戮,救了我们。如果不是大禅师,素蓬总统就会犯下更大的罪过。明天,素蓬总统要去禅师院苦修,向大禅师请罪,向佛祖请罪。”
返回达班的路上,猜叔一直握着阿玥的手。
路过了金顶庙,细狗像是突然想起来,有个大八卦还没跟猜叔说似的,兴奋地讲着。
“猜叔你是不知道哦!阿玥哦!见了大禅师,被他骂得脸都哭肿喽!就好像她喜欢让娘颂做的那个大白馒头一样。哭得哇哇叫,大禅师肯定不会怀疑阿玥脑子有问题。”细狗得意地说,好像看上去,他扮作了病人家属,让阿玥扮成病人才见到了大禅师,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
猜叔握着阿玥的手,不说话,一直眼神心疼地看她。
阿玥完全没注意到猜叔的眼神,因为她还在复盘:“猜叔,贾斯汀是你一直在刻意纵容着他对不对?你没有去干预他做的事情,因为你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闯祸。”
猜叔轻声说:“阿玥,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
阿玥说:“我是理科生嘛,就像做数学题一样,得把逻辑想明白。”
细狗还在喋喋不休:“猜叔啊!金顶庙的斋饭是真的不好吃噻!阿玥一口都吃不下,我想给她吃点好的噻,排个长队给她买椰浆饭吧,热乎的哈,她又说她吃素,把鸡肉都挑给我了。你说她吧,平时你在家里斋戒的时候,我们俩都偷偷吃肉,这一次你反正都不会知道,她就是不吃。”
阿玥紧张地看了看猜叔,对细狗喊:“细狗!现在他知道啦!”
猜叔笑了,把阿玥的手拿来放在自己腿上,两手握在掌心,柔声说:“係呀!你同细狗偷偷食肉,我一直都知嘅,娘颂次次都会问我嘅。”
细狗胆子大了,趁着后视镜里的猜叔还在柔情满眼地盯着阿玥看的时候,他赶紧狠狠瞪了猜叔一眼,极为不满地说:“猜叔!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你啥都知道,但就是啥都不让我们知道,还啥都不让我们知道你也知道了!”
夜阑人静时,猜叔从床垫和床头的夹层又摸出一个金镯来,递给阿玥,问她找齐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