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狗听了,赶紧加快速度,一边点头道好,一边说:“阿玥,你说嘛,猜叔也坏得很!好多事情,都不告诉咱们。”
阿玥把食指放在嘴边,跟细狗神神秘秘地示意噤声。
“咋?”细狗缩了缩脖子问。
“猜叔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不准咱俩在背后说他坏话。”
三边坡的华人增多,快要临近春节,达班的华人市场上开始热闹起来。阿玥看着马路对面的觉辛吞对自己招手,等左右的摩托车开过去七七八八,才挂上笑容走过去。
“阿玥,好久不见!”觉辛吞热情地招呼阿玥,问她要不要喝椰子水。
“觉辛吞阿叔,在这里都能碰见啊!”阿玥笑着说,“你不会又在华人区找了份工吧?”
觉辛吞笑着摆摆手:“你舅舅从中磨辞职了,总公司也不说留不留我,正巧嘛,现在局里有大案子,我也没得空搞别的,现在出租车也不拉了,就一心一意搞本行。”
阿玥不接递到嘴边的话茬,只是点点头,专心喝着椰子水。
觉辛吞指指对面往这里警惕地瞟着的细狗,问:“那个,是猜叔手下的细狗?”
阿玥含着吸管点点头。
觉辛吞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阿玥,问:“阿玥,你现在在做啥,沈建东知道不?”
阿玥说:“知道啊!我做互联网,贸易出海。我舅舅在美国,他知道这些是什么。”
觉辛吞又问:“我听说,你跟了猜叔?”
阿玥转头看了一眼细狗,才回答:“阿叔,你都听谁说了啥了?猜叔只是我的房东。”
觉辛吞歪嘴笑着:“你的房东,会派人开车送你,保护你?”
阿玥坐直身子:“觉辛吞阿叔,你要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或者有事找我帮忙?大可不必阴阳怪气,我就算是跟猜叔有点啥,你也不用把我舅舅搬出来吓唬我。”
觉辛吞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样子看着阿玥说:“阿玥,你莫生气。我不是在找事情,我是担心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猜叔是做啥的?他手底下都有啥产业?我听说,大曲林的赌场给猜叔做了局,让他丢了两个赌厅,猜叔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做到今天,你跟着他,我是担心你有危险。”
阿玥也叹了口气:“觉辛吞阿叔,你说的这些,我的确不熟。但资本运作我了解一些,我是觉得吧,大资本入场,会平等地扫射每一个乡门小户,猜叔只是不幸被扫中了,倒不一定是他被针对。”
“猜叔现在在哪里?”觉辛吞问。
阿玥斜斜看了他一眼:“你是警察,你会不知道?猜叔这几天去了山上的寺庙苦修。”
觉辛吞从衬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拍到沈玥面前:“好吧,阿玥,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找你,是想请你帮忙。这个是田记者,也是你们中国人。上个礼拜他在大曲林暗访赌场的时候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这件事不解决,可能会上升到外交层面。我知道你和猜叔不熟,但你好歹住在他的院子里,也许会无意中听到什么,不管是什么线索,你都可以告诉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阿玥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猜叔的电话。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阿玥如实把她和觉辛吞的聊天告诉猜叔,说完就闭了嘴。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猜叔声音略显疲惫。
“那你先忙,没事我就挂了。” 阿玥说。
“阿玥。”
“嗯?”
“你有没有问题问我?”
“没有啊!” 阿玥说。
“你不好奇,觉辛吞点解要找到你?”
“凡事往好处想,猜叔,我又不傻。”阿玥苦口婆心道,“他可能只是在平等地扫射每一个赌场逮搂的女人,只是恰巧他认识我,觉得我更好突破而已。就算他找对了人,我也都相信猜叔有考量,有轻重,我只需做好我能做的事就可以了。”
“你能做的?” 猜叔问。
“是呀,我能做的,就是相信你。” 阿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