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得兄弟吗?你舅舅没得儿子吗?要你一个女人来玩命吗?”貌巴问。
“哪里就玩命啦?”沈月看向一心开车的貌巴笑道。就这么会儿功夫,突然感到手腕一空,那串佛珠被掠过窗口的树枝划断,一串木头珠子崩得到处都是。
沈月心里一沉,有些慌乱,低头捡拾着。这是舅舅从高僧那里为自己请来的,满珠18颗。忙活了半天才找到一半,沈月决定到了镇上停好车后再慢慢找,嘴上给自己打气一般,回复着貌巴:“我舅舅没儿子,我没有父母,我是从小舅舅带大的,当儿子养的。我打听好舅舅消息,就让国内公司想办法救他回去,我也回去,我们是正经做外贸的,又不搞非法生意,怎么会玩命的,不会的。”
镇上的医院里,觉辛屯有些为难地和沈月解释:“这里当警察工资很低的,所以我兼职,帮你舅舅的公司做办事员,跑跑腿,用你们中国人的话,养家糊口嘛。”
沈月叹了口气:“觉辛屯阿叔,你手中有权力都还需要打第二份工,说明你是一个清正廉洁的警察。”
觉辛屯无奈地笑了笑,还没等开口,沈月又若有所思道:“阿叔,你这么正直,跟当地□□都没有打交道,会不会帮不上什么忙找我舅舅啊?”
觉辛屯梗直了脖子瞪着眼说:“谁说的!我是很穷,但我不一定正直呀!我还是有自己的门路的,倒是你!你确定你在猜叔那里安全的?中国护照是你们的免死金牌,可也就是免死而已,你确定猜叔他会帮你?”
沈月换上了嬉皮笑脸:“觉辛屯阿叔,我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舅舅的好朋友,你有你的路子,也肯定会帮忙的。至于猜叔,你放心,我也有我的牌。”
沈月把中磨贸易的证明信交给觉辛屯警官,回到车前,貌巴站在车外,头埋在驾驶座底下,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沈月,笑着扬了扬手:“我座位底下也有,我找到了三颗。”
貌巴乐呵呵的,沈月不自觉地笑起来接过那三颗珠子,道了谢。猜叔的手下,但拓,貌巴,细狗,一整个院子,怎么只有猜叔看上去老谋深算,其他人都是一副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没有心机的样子。
迎着夕阳回去的路上,貌巴告诉沈月,但拓是他的亲哥哥。
“我从来没去过中国呢,想去中国看看。”貌巴提起中国,一脸向往地说。
“你和但拓一点也不像。”沈月说,“你的哥哥凶死了 。”
貌巴又憨憨地笑起来:“哥哥好着呢,不凶!你和他熟了就知道了。”
沈月想到两天前但拓一掌下去把觉辛屯打昏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貌巴突然踩了刹车,并打开了远光灯。车前一片狼藉,歪在路中间的货车,散落一地的物资。
貌巴按了按喇叭,没有任何回应。他神色严肃起来,手扶了扶腰间,准备打开车门。
沈月突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她按住貌巴的胳膊:“你要下车去查看吗?荒山野岭的,我觉得有诈!”
貌巴回头对沈月笑了一下:“你不要下车。这里是猜叔的地盘,再说,我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