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因着这一念头,被疼宠了一辈子的元宁公主,最后的丧仪却办的格外简陋。
草草收敛了尸身,做了场法事再将其葬入皇陵,短短两日的时间就这么结束了。
而对于元宁自缢的这件事,温乐言还是在醒来后听寒林商说的。
“本来因崔荷玉一事,皇帝还想着将你重责。好在崔明珏及时开口求情,才使得你幸免于难。”
温乐言不解,“可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公主谋逆之事我并不知情。”
在这件事上,人人都明白温乐言是纯属倒霉,偏偏在最要紧的事上撞了枪口。
要说顺承帝这次会这般迁怒于她,无非是因为两件事,一是崔荷玉自缢,她却安然无恙;二却是由于当初寒林商造反时,温乐言曾短暂介入过。
想来也是因为这,顺承帝才记恨上了她。
不过在这件事上,与温乐言不同的是,采桑却没有她这般幸运。
毕竟是亲自参与且作为人证有了切实证据,所以即便罪不至死,她最后也还是免不了挨了几十棍,拿了些银钱被逐出宫去。
可能也是因为知道在药房时采桑是故意将温乐言绑去的,所以对于她的结果如何,寒林商显得格外无动于衷。
“好了不说那些,看你的脸色这样差,昨夜一定被吓着了,今天正巧就在院里好好歇着,别瞎想。”
替温乐言掖了掖被角,寒林商忧心她过于苍白的病容,可看其还算不错的精神状态,又似乎并无大碍。
因温乐言是被贺喜格送回来的,所以寒林商并不知道在此之前她曾晕厥过,更去了一趟太医署。
见寒林商起身欲走,温乐言忙伸手扯住他衣角问,“......平渊,‘袁平’这个身份不是一直是你吗,怎么会变成哥哥?”
望着温乐言泛红的眼周,寒林商坐下解释,“最初确实如此,可或许是为了赎罪,在订立计划的那一刻起金和就决定成为‘袁平’与崔荷玉同归于尽。为此,他甚至不惜主动改变瞳色,正如我们当初在南宛时那般。”
在南宛王都时,温乐言记得皎月的瞳色就曾由黑色变为琥珀,却不知这种药金和也有,更用在了自己身上。
听闻寒林商的这番话,温乐言竟从不知金和早有死志,一时间有些恍惚,“那他的尸体是否能与崔荷玉一同葬入皇陵?”
“既是崔荷玉死前的念想,当然会,况且如今他们可是名义上的夫妻,理当一同葬入皇陵。”
“不知道陛下在知道哥哥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南宛太子后会如何想。”说到这,温乐言不禁被自己逗乐了,可眼周还是止不住又红了几分。
“只是我想不通,崔荷玉这回为何会如此冲动,如果她不那么急性子,兴许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寒林商轻哧,“谁知道呢,或许是被权势乱了心智。”
至于那句假签文的事,他却没提。毕竟纸张毁了,通信的一恩也死了,谁又能想到崔荷玉仅仅会因为一句签文决定的提前部署,而就此着了他的道呢。
没有人会知道,大家只会说她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