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了几幅风景画,有一幅画的是日出。”
“……明美很喜欢在楼梯旁边坐着”
“这块地曾经种了几株向日葵。”
“以前没有这间小屋子,应该是后来建的。”
“……艾莲娜老师经常站在这扇窗旁边看风景。”
……
面目全非的旧址,物是人非的重逢。
工藤新一笑笑,总觉得自己自来到东京,或者自重生之后就一直有些多愁善感,尤其是见到与“过去”有关的人或事物时,总忍不住在回忆里翻找,然后感慨。
像个老头子似的。就连现在都是。
他摇摇头,把回忆从脑子里赶出去。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很正常的:经历了两年的明枪暗箭,旷日持久的战斗和众多战友的牺牲后,一夕回到一切尚未开始时,心理落差和创伤应激一定会持续围绕他。重生至今也不过四个月*,他没有摆脱这些心理问题实际上非常正常。
可他的心理损耗不会因为“他理智上明白”而停止。
宫野明美推开房间门:“妈妈!有个小哥哥受伤了,零君也是!”
工藤新一立刻收起那些没用的思绪,期待地看向屋内。
哎?那是——
“总之,我应该会在这边停留几天。你和厚司君多考虑一下吧。”
“我知道了。”
房间里有两个女人,一坐一立,站着的那个似乎正要往外走,看见四个孩子时停顿了一下,才又大步走出诊室。
那个女人戴着顶鸭舌帽,皮肤白皙、发色浅淡。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墨绿色的眼睛只有在看向宫野明美时才显得柔和了几分。那双眼睛极冷、极凌厉,眼尾有一道深邃的痕迹。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袖衬衣和黑色的长裤,外头又穿了件卡其色风衣——几乎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过错了季节。
其实是为了方便携带武器吧,风衣内侧一定是改装过的枪带。工藤新一心想。
你们外国情报组织都这么嚣张吗,玛丽女士?
昨天去银行时不会也带着枪吧?
“妈妈,零君和他的朋友工藤君摔倒受伤了。”宫野明美走到房间里。
“都进来吧。”女人小声地说。
她就是宫野艾莲娜。令降谷先生念念不忘的“艾莲娜老师”,给灰原留下二十卷生日录音的“堕天使”,让赤井玛丽叹息悔恨的亲妹妹。
“艾莲娜老师。”降谷零显然很高兴见到她。
宫野艾莲娜柔和地笑:“是零君啊。”
降谷零知道她内向,于是不等她问,拉着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的手:“这两位是我新交的朋友,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
宫野艾莲娜的确不大与外人说话,只点了点头,随后取来医药箱细致地给两个男孩处理伤口。
“谢谢艾莲娜医生!”工藤新一惯会忍痛,酒精倒在伤口上也面不改色。他用着童稚的语调,蔚蓝的眼睛却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谢谢您。”
宫野艾莲娜怔了下,她向来敏感,因而总觉这个男孩的道谢有点儿认真过头了。
不像在为她给他处理伤口而道谢,而是有什么更深沉的原因。
“没关系,以后走路要小心一点。”她破天荒开口,“这几日都不要沾水。”
【新一果然是“年上杀手”,艾莲娜医生也不能免俗啊。】系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胡说什么呢。工藤新一腹诽。
宫野明美趴在妈妈膝边:“妈妈,刚刚出去的那个阿姨长得和你好像——是认识的人吗?”
是你的亲姨妈哦,明美小姐。工藤新一暗自说。
“只是个客人。”宫野艾莲娜却搪塞过去。
——看来赤井玛丽此次来日本另有任务,只是秘密来见妹妹一面。
“你和厚司君多考虑一下吧”,玛丽女士这话,是在指什么?能让MI6特工提醒的事,再加上现在这个时间点……乌丸集团是不是已经向宫野夫妇抛来橄榄枝了?
但见室内陈设和宫野艾莲娜的样子,她应该还没有怀上宫野志保,由此推断,他们夫妇还没打算应邀,还在考虑的初期。
那么劝他们拒绝乌丸集团就能容易很多。现在的关键还是要研究如何让组织放弃这对夫妇。
三个男孩在诊所待了一会儿就准备道别。工藤新一心头一动,手在口袋里鼓捣了一番,偷偷地把APTX-4869及解药从药盒里取出,然后把那个不到一寸见方的白色盒子扔在了诊室的地面上。
「系统,APTX药盒丢失或损坏,两天后是否也会完好地回到我手上?」
【对。而且丢失的话,丢了的那个会在两天后原地消失。】
那就行。工藤新一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他蹲下来,假装刚刚发现那个小药盒,口中熟练地演戏:“啊咧,这是什么啊?”
三个真小孩和宫野艾莲娜都被他吸引,看着他手里的小盒。
“里面什么都没有呢,”工藤新一装作第一次见这盒子,“它好像是从刚刚那个穿卡其色风衣的阿姨身上掉出来的,我刚刚还以为是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有哦。”
降谷零回忆刚才那个短发阿姨:“我没看到有东西掉出来。”
诸伏景光其实也不记得有东西从那个阿姨身上掉落,但他听着工藤新一的幼稚声线,选择了不言语。
而听说与姐姐有关,宫野艾莲娜抿抿嘴,接过小男孩手上的盒子,去桌旁拿起座机话筒。
工藤新一没有凑近惹她怀疑,只装作小孩子好奇的样子仰头看着她。
宫野艾莲娜端详着那盒子,那是一个不到一寸见方的半透明白色盒子,看样子最多也就放得下四粒胶囊。盒子的模样很精致也很规整,像是会在实验室里用的那种,而盒盖上面则被人刻上了三行小字。
“APTX-4869”、“ANTI-APTX-4869”,“Sherry/H·A”?
是什么药物的代号吗?
她担心这盒子是姐姐的某样特殊药品样本,于是还是拨了号。
“嘀、嘀、嘀、嘀……嘟嘟嘟嘟——”
工藤新一嘴角扬起一抹成功的喜悦——他的目的达成了。
(不要屏蔽作话啊!因为私设挺多的我经常在作话解释!特别是下一章!千万别屏蔽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