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大和敢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只能干巴巴地说:“别放弃,一定能找到的。”
“景光和那孩子一向聪明,会有办法的。”
说这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九岁的孩子再聪明,能斗得过凶恶的犯人吗?
街上行人个个神色匆匆,初夏晚间带着凉意的风东躲西藏……
事情似乎没有转机了。
而这些悲伤的人们不知道,“工藤新一”这四个字就代表了希望。
小木屋里,工藤新一悄悄拿起了一罐啤酒。他调好鞋子的强度,一脚射中了背对他的那个男人。那男人晃了晃,仰面倒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摔晕过去了。
这一下动静不可谓不大,另一个匪徒顿时站起来直奔工藤新一而来。
诸伏景光看着新一小小的身影,在高大的劫匪面前是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坚定。小孩子眼窝浅,他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工藤新一不知道诸伏景光被他感动得不行,面对凶狠的匪徒,他不欲与之纠缠,只想速战速决。于是不顾自己受伤,将计就计挨了他一脚,被他压倒在地。趁着匪徒得意的空挡,迅速发出手表上的麻醉针麻醉了这个人。
结束了,真是超乎寻常地快。
真是不敢相信,他工藤新一居然会被这种不入流的人贩子带走。工藤新一苦笑了一下,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翻到一旁。他捂了捂刚刚挨了一脚的肚子,没事人一样朝一直看着这边的诸伏景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这要是让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他们知道了,恐怕又要被教育提高警惕心、凡事不许逞强了。
【新一,不疼的吗?他那一脚好大力的!】
「没关系的。」
【你是打算等救援吗?诸伏夫妇应该已经发现你们两个不见了,也应该报过警了。】
「当然不。」
工藤新一扒下劫匪的衣服,从里面找出了自己的手机,发现果然没有信号也不多纠结。他把小木屋里的窗帘撕开、用布条把两个匪徒的手、脚都捆好。还顺便用人贩子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一下。
景光需要马上去医院退烧,而这两个匪徒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以防万一,他们得快点找到有信号的地方报警。
工藤新一把诸伏景光的书包拿好,脱下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衬衣,用景光水杯里的水打湿,做了个简易的“冰袋”,小心地围在诸伏景光的额头上,在他脑后打了个不伦不类的死结。
“新一?”诸伏景光烧的有点神志不清,但还记得自己的处境,“他们……”
“没事了,”小少年安抚地朝他笑,湛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氤氲的温柔,“已经没事了,景光。坏人们都晕过去了。”
他从诸伏景光的书包里翻出了中午剩下的一点便当,挑了几块让景光吃掉,又喂景光喝了点水壶里剩下的干净水,才把书包丢到一旁——他们实在不能带着这个负担一起走。
他又把伸缩背带解下来,哄着景光趴在自己身上,用背带把诸伏景光牢牢捆在背上。
诸伏景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挣扎了两下:“不行新一,我很沉的……”
“没事,我可是个侦探,侦探是无所不能的,就像福尔摩斯那样。”工藤新一哄着他,“要紧紧抱住我哦。不过不要睡觉,会着凉的。爸爸妈妈很快就能找到我们了,再坚持一下?我们还要回家吃寿司呢。”
景光也知道自己现在连走路都费劲,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他趴伏在工藤新一瘦弱的背上,本能地有点不安:他的小伙伴似乎太过瘦小了,背着他真的能承受住吗?
而且新一还把衬衫脱了下来,现在只穿了一件背心……
背着景光费力站起身的工藤新一没注意到他的担忧——在工藤新一眼里,有背带在,诸伏景光就无论如何也不会摔下去,就算真的摔了,他也能护得住。他抹了把灰呛呛的脸,把人贩子的外衣拿起来,抖落了两下,递给背上的景光。
“可能有点不好闻,不知道那两个坏蛋多久没洗澡了。”工藤新一甚至开了个小玩笑,“景光先披着,忍一忍,再着凉就不好了。”
诸伏景光自知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能做的只有不给新一添乱,于是听话地把大衣披在身上。
工藤新一颠了他一下,双手勾着诸伏景光的大腿,让他背得更稳定。然后一脚踹开小木屋的门,辨认了一下方向和地上的脚印,朝着人贩子来时的路一步步走了出去。
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就行了。
“才过去三个小时,还是很有希望的。”佐佐木一边不停拨打着工藤新一的手机,一边跟着警队挨家挨户讯问,“诸伏先生、诸伏太太,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两个孩子被带去了鸟取方向,也已经通知了鸟取警方帮助搜查——一定会有结果的,一定!”
工藤新一和诸伏景光那样的孩子,是会被上天眷顾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佐佐木警官在心里说。
如果连两个孩子都找不到,他还当什么警察?
佐佐木想着那两个孩子的笑脸,想着工藤新一每一句甜甜的“佐佐木警官”,越发燃起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