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声连发,安室透放下手中的木仓,露出一个堪称挑衅的表情,那双漂亮的紫灰色双眼是一如既往的无辜。
白兰地隔着手套捏了捏指骨,两人对视半晌,她沉默的刷卡打开了门。
两人又回到了“斗兽场”的顶层,并不是从公馆下来时的方向,而是直径相对的另一个方向。安室透估测顶层至少有5个出入口,连接了伦敦市区的各个据点,白兰地看起来并不担心这么轻易暴露据点位置会有什么不妥一样,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包,将钥匙和通行证装进去,然后递给了安室透。
“欢迎加入组织,安室先生。”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安室透接过,手包的夹层里还有一张地形图,他挑了挑眉,“白兰地小姐这么相信我,真是荣幸。”
白兰地绽开一个笑容,分外真挚,“我并不是相信您。”
安室透愣了愣,他的眼皮跳了跳,第六感直觉有一丝不对劲。猛的回身不假思索的挥拳,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黑发少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在他挥拳击中的前一秒握住青年的手肘轻轻向身前一扯,在安室透身躯不稳时用手臂禁锢住他的脖颈。
安室透只感觉到颈间刺痛,查理控制着针管将药液缓慢但坚定的推入金发青年的血管。他睁大眼,刚想开口说什么,一管气体顺着进入了他的鼻腔。安室透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白兰地微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就陷入麻醉的黑暗中。
……
我约了安室透出来见面。
玩神秘和试探是搞情报的人的通病。欧洲情报组的人已经被我调教的学会怎么用最短的文字组织出信息含量最高的语言,为数不多死性不改的被丢去后勤专门写给boss看的汇报总结。但鉴于对方是一个没经历过“鹤见式”效率魔咒的人,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打机锋上,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昨天boss给我发了新任务。组织有意和恒川地产合作,首先要帮助恒川地产的新任社长恒川惠美子解决一些她的前夫留下来的麻烦。我在脑子里大概构思了一下计划,觉得能把事情一起解决当然最好,于是将连接基地入口的一座宅子借给恒川惠美子举办追悼会,在处理她的后顾之忧的同时约安室透来……面试。
不完全算是面试啦,我也负责替老板来秀一下看起来十分拿得出手的基地,展示组织的高深莫测举世无双,顺便给新人画饼。
虽然我默认安室透是情报组,但是没想到他的身手也很好。他谨慎的过分,我在几次过招的间隙都能察觉到他用的似乎并不是自己惯常的动作,而是刻意遮掩过的结果。神秘主义者总是不愿意将真实的自己展露在世人面前,贝尔摩德也是这样。
讨厌的谜语人。
基地的管理员弗兰克对着讨厌的谜语人的录像赞不绝口,这家伙的近视程度可能又加深了。
交谈间恒川惠美子打来了电话,她那边的事情成功解决。这是意料中的事情,我现在还在工作中,随意聊了几句后就挂上了电话。
安室透似乎听到了我们的交谈。他有些好奇的在手机上查了爆炸现场的新闻。我知道偷看别人的手机屏幕是不礼貌的,利莱酒曾经教过我。但我本来就是没什么原则和羞耻心的人,还友善的提醒他以后这种事可以直接问我。
我像个导游一样带着安室透通过一项项测试。来到新的武器库时,我突然想起来似乎查理也经常用这里的训练室练习狙击。
这就糟糕了,我开门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带安室透进去。
要是让查理知道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糟糕的狙击成绩,他大概会尴尬的一周都躲起来不见人。
现实总是由不得我选择,安室透几乎是立刻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他顶着我阴测测的目光幸灾乐祸地拖慢时间,果然看到了梅洛和查理出来的那一幕。
我发誓我在查理眼中看到了杀气。
虽然我也尝试过教育查理,应该努力提高狙击水平,而不是迁怒无辜发现他真实水平的路人。可惜查理在用枪上真的没有天赋,琴酒教导后都只能沉默的抽烟,然后赞同他灭口所有知情人的计划。
安室透可以说是完美通过了测试。
我也要履行曾经的誓言。
组织中最快获得代号的方式就是其他代号成员的举荐。而出现最多代号成员的场合无疑是过几天boss组织的会议。
我说过最多一周我就要让他坐在情报组加班。
查理和我默契十足,积极的准备了作案工具。
于是一针麻醉下去,金发睡美人就被我们带上了飞往东京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