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阿弦又道:“阿岚呐,我们的人查到他在哪儿啦?他居然敢私自骑马北下、闯荡我端国的地界,胆量不小哇。我敬他是个北方汉子。兴许他觉得,他在北境有湛秋明照应着,旁人并不能耐他何罢?”阿弦言罢,便又张狂的笑道:“是他想简单了!”
第二天午时,阿笙在檐下碰见了离梓。离梓只是远远瞧见阿笙的模样,便朝她喊着:“祝王殿下可给姑娘来信了?”言罢又一面略显焦急的、颠簸着朝阿笙走来。阿笙不语,只是静静地低下头,心里想着千霜这个大喇叭性子的姑娘、是不是又同别人说了什么。
阿笙起初呆滞,听到“祝王殿下”几个字、心里头像是老鼠见着了猫,又因为猫儿将近、自己作为老鼠无处躲,便只能束手就擒。她无端的一直望着旁边上了漆的柱子,直到离梓开口、才终于面对着他,勉强笑着回话:“啊、啊,的确是如此呢。”
“我与祝王殿下的关系七拐八绕,只能勉强算是亲戚。笙出身寒微,并非是豪门子女。或许是殿下看在我有了一份体面差事的份上,才勉强给笙写信的罢。话说回来,你怎确定那封信便是殿下本人写的?殿下无非便是扣了块印子上去,莫不是找人代写的……”
阿笙说着便低下头,语气愈发的沉缓、像提不起气似的,眼神也愈发的游离。
“那岂不是有诈!”话音刚落、离梓突然一瞥阿笙,便道,“有人窃了祝王殿下的印信,莫名其妙的写了一封假信寄到北境来……虽说北地人大抵不通汉字,可兴许我们是腹背受敌、为朝廷里的细作所害呢,祝姑娘。”
“那不可能,离梓。”阿笙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不敢面向离梓,于是转过身来、扯一扯月白色的斗篷,似是要从廊下走。临走之前,她默默然着对离梓道:“我亦有我的难言之隐……那封信就是祝王殿下写的。那一手瘦金字,不会是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