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神奈笑得更诡异了,更别说这人今天出门在鼻梁上挂了一副小墨镜,这么一笑跟个变态似的,活活把漩涡水户搞得想叫警备队把她叉出去。
“而且这家伙很有前途啊。”宇智波神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什么前途?”
漩涡水户额前青筋凹凸,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她是真没想过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子有朝一日会变成这副鬼样子,明明小时候又软又可爱,儿子喜欢得很,她自己也喜欢得很,甚至还悄咪咪想过背着宇智波斑把孩子端过来。
“看着他。”宇智波神奈轻笑出声,放下捏着下巴的手,末了还提醒,“让负责看护他的小护士注意些,安排的护士最好全部换成男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所有人搞得一头雾水。
轻佻的口哨声响起,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鼻梁上架着小墨镜的人优哉游哉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漩涡水户捏了捏眉心,持续不间断手术几个时辰的疲劳瞬间涌上眉梢。
孩子的变化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绝对是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量变引起质变。
那么到底是谁呢?
已经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的漩涡水户头脑嗡嗡作响,本能地想到孩子她伯父宇智波斑。
虽然这个男人一脸“我很凶,我超凶”,光是看着就能吓哭孩子,但是接触久了,心思细腻如漩涡水户发现,宇智波斑其实很会照顾孩子,生活作息规律,没有不良嗜好,不赌不嫖,喝酒也是小酌。
那问题来了,宇智波神奈在木叶的交友圈不大,除去宇智波斑,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她丈夫,千手柱间。
漩涡水户:“……”
五岁的孙女已经被不成器的丈夫传染了好赌的恶习,并且已经初步展现出赌场肥羊和赌棍的端倪,漩涡水户有理有据地怀疑是自己的丈夫带坏了人家宇智波族长家的姑娘,毕竟光是因为千手柱间带着孩子去赌场被人家家长发现后千里追杀就有好几遭。
造孽啊。
漩涡水户满脸黑线。
漩涡水户不明白宇智波神奈为什么会留下那样的话,也不明白宇智波神奈为什么会建议她把看护重症病人的护士换成男性。
这个年代大部分男性忍者都会选择去正面战场,后勤这边,女性的数量要占据的多,唯一几个医疗忍术精湛的男性医疗忍者在医院其他岗位担任重要的职责岗位,漩涡水户还在筛选出替换人选的时候,ICU里传来了消息,病人已经醒了。
……但是又被打晕了。
据说是被看护他的小护士用托盘砸晕了,连同消毒水、棉签和替换的葡萄糖一起砸到了脑袋上,本就重伤的脑袋承受了二次伤害,那力道大有直接把人送走的架势。
预备谴责小护士的时候,反转来了,据说是因为被砸晕过去的重症病人摸了小护士的屁股。
漩涡水户:“……”
怎么就没当场砸死他?
漩涡水户安抚了小护士,让她先回去休息,还给她批了两天的带薪休假和公差旅游,外出的费用医院报销,前一刻温柔体贴,下一秒恶鬼上身,红色的头发快要烧起来了。
理智战胜了怒火,漩涡水户通知了宇智波神奈。
寻思着也差不多的宇智波神奈拎着在甜品屋买的甜甜圈,一路溜达到医院的时候,漩涡水户正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把人做掉。
ICU的病房被打开的时候,入眼就是两眼翻白宛若失去生机的咸鱼一般的病人,洁白的病号服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迹。
这厮的确是色胆包天,平时姑且还保留了绅士风度,不至于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果然是脑子被捅到了吧。
宇智波神奈拽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抬起一条腿往膝盖上一搭,从纸袋子里摸出一个甜甜圈,吧唧吧唧地啃起来。
“醒了就别装了。”宇智波神奈吧唧吧唧。
病床上的人没声音。
“我去拿相机了哦。”宇智波神奈一口咬掉半个甜甜圈,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对方的眼皮抽了一下。
“自来也。”
话一落音,盖在身上的被褥被掀到了地上,躺在病床上的人灵活得跟个猴儿一样从床上蹦起来,脑袋用力一甩,白头发跟着呼啦起来,踩着小护士给他铺好的床铺开始凹姿势。
“我正是妙木山□□精灵仙素道人,俗称□□仙人,参上!”
吧唧吧唧——
宇智波神奈把最后一个甜甜圈吃完,舔掉了手指上的糖霜,非常捧场地鼓起掌来。
场面太过尴尬,观众只有一个,凹姿势的力度太大,再加上身上还有伤,一把年纪还蹦跶个不停的中年人“嘎嘣”一声闪到了腰杆子。
宇智波神奈麻溜地抬起手,摁下了床头柜上的紧急呼救按钮。
漩涡水户带着护士来的时候,宇智波神奈正在帮对方正骨。
“姑娘你行不行啊?”满头白发的中年大叔趴在病床上‘哎哟’个没完,下巴上还垫着两个枕头。
“放心吧,我专业的。”宇智波神奈麻溜地从床头柜底下翻出一次性医疗手套往手上套,“不管什么尸体毁成什么样,我都能给他修回来,闪到腰而已。”
自来也:“……你看样子也不像是医院里的护士。”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宇智波神奈扯了扯手套的边缘,那张让自来也感觉颇为熟悉的五官笑得如沐春风,“我考过医师执照,当过法医。”
“……法医?”这个称呼有点新颖,自来也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法医这个称呼在经济文化繁荣发展的大正年代其实并不陌生,各所大学甚至开出了面向普通人的法医专业,但是在忍者的世界里,专门处理尸体的人不是忍者就是医疗忍者,不是医疗忍者就是忍者特别暗杀部队,法医这个称呼反而没有诞生出来。
“在大正年代的时候,在东京大学学习过人体解剖学,毕业之后出国留学取得了解剖学学位。”宇智波神奈把手套拽紧实了,“回到本国之后,有幸被邀请到警视厅做过尸体鉴别。”
自来也:“……”
那一大堆什么东西的他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了一件事情,这姑娘专业对口的,是不喘气的。
终于意识到哪里有不对劲的时候,那双手已经深情款款地抚摸上他的腰子,一次性医用手套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渗入骨髓,来不及阻止,他的腰子又传来嘎嘣一声。
震耳发聩的哀嚎声几乎要把医院的天花板掀飞出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漩涡水户:“……”
很好,这个人就交给奈奈了。
腰子重新被正回去的自来也对宇智波神奈产生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吃病号餐的时候,拿着碗离她远远的,整个人恨不得缩到角落里。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宇智波神奈吸着小护士给她带的果茶,胳膊肘子搭在椅背上,笑得人畜无害。
“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自来也抱着碗,吞了吞口水。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性格比较爆裂一点的。”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开口。
自来也把碗抱得更紧了,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虽然,那个人喜欢的不是他。
“我知道。”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刚才那个红头发的大美人看到了吗?”
自来也小鸡啄米地点点头,人高马大一男的,活活被整成弱小无助的小鸡仔。
“她叫漩涡水户。”
“……”
有点耳熟。
哦,那不是纲手的祖母吗?
“现在是木叶■■年。”
“……”
短暂的呆滞过去之后,自来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宇智波神奈的自言自语。
“乱来果然出问题了。”宇智波神奈摸了摸下巴。
她指的是麻仓叶王随便进出两个世界的事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来也的声音沉了下来,严肃下来的表情透出几分压迫感,可惜对宇智波神奈这种千年老妖没什么用处。
“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想说。”宇智波神奈说,直白得让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告诉你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啥也做不了吧。”
宇智波神奈岔开大腿,坐姿懒散得像是到了年纪的中年大叔,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中年大叔还要中年大叔。
黑色的小墨镜挂在鼻梁上,深蓝色的族服背后红白两色的族徽异常扎眼,自来也忍不住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边,终于发现她像谁了。
——宇智波佐助。
这张脸的五官和宇智波佐助的相似度太高了,开头没发现是性别的差异,也是气质的差异。
前者往人前一搁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酷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万千少女为之疯狂,后者就是个一肚子黑水的街溜子,白瞎了这一张脸。
“好好养伤。”宇智波神奈慢悠悠地坐起身来,“想要知道什么,你可以问问你暗恋对象的祖母,毕竟前九尾人柱力可比我这个宇智波可信得多。”
……完全被看穿了。
自来也久久凝视着这个五官肖似宇智波佐助的女孩,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得到的却是对方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懒散和漫不经心。
“我□□仙人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女孩子。”自来也盘腿坐在床铺上,撇了撇嘴,寻思着这个女孩应该是宇智波佐助的什么长辈。
“那么,你该做检查了。”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说。
“什么检查?”
“每日的例行检查身体康复程度。”
“……”
给他做例行检查的是他暗恋对象的祖母,一个红发的大美人,自来也还没有想清楚宇智波神奈为什么会知道他暗恋对象是纲手的时候,纲手的祖母已经拿着皮管子捆了上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贼大个针头往自己手臂上戳。
以前不是没在医院里抽过血,但是这针头……也太大个了吧。
嘤。
……
走出医院的时候,宇智波神奈远远在门口看到了晃着尾巴尖的九喇嘛,九条尾巴精神地晃来晃去,明艳得像是秋季的红枫。
宇智波神奈三步并作两步,蹲下身把狐狸抱了起来,摸了摸狐狸软乎乎的肚皮,又蹭了蹭狐狸毛茸茸的脸。
九喇嘛抬起爪子就往她脸上拍,柔软的肉垫啪叽一声打在她的脸蛋上,不疼,还挺舒服。
“恶心死了,离我远点。”狐狸的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硬。
“你还是只自由的狐狸好啊。”宇智波神奈狂撸手里的小狐狸。
“老子当、当然是自由的……呼噜……”
狐狸被撸得舒服地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