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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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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

◆◆◆◆◆

天空是炫目的蓝色,沙沙的风声越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斑驳的日光从层层叠叠的枝叶间隙里渗落下来,落在皮肤上暖融融的。

厚重的门帘垂在店铺门口,人群嗡嗡的交谈声被隔离在了外面。

斜坠着落入店铺门口的日光被裁成窄窄的一条光带,那一小撮翘起来的头发好巧不巧落入了光带的范围里。

细细软软的头发泡在日光里,白得发亮,时不时还要晃两下。

“奶牛一共就那么多种,人类为什么要把牛奶分成那么多种类?”狐

狸盯着印满油墨的包装盒子,时不时动两下红色的眼珠子。

“本质上没有太多不同,只是商家需要用新颖的产品来吸引顾客。”趴在她脑袋上的红狐狸打了个哈欠,红艳艳的九条尾巴晃了两下,“第一印象很重要。”

“既然没有什么不同,随便挑一种就好了。”九喇嘛砸吧砸吧嘴儿,托着腮,耷拉着眼皮子,“所以,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我在想,今天是喝酸奶,还是喝甜牛奶,还是喝纯牛奶。”

“……”

人类就是事多。

这个世界上专职产奶的奶牛就那么几种,如果是按照不同种类的奶牛分门别类也就算了,可是同一种奶牛产出的牛奶活活被分成了好几种,导致市面上的牛奶牌子和奶制品一年比一年多,单单是狐狸知道的种类就有十几种,比狐狸上千年来知道的奶牛品种还多。

“斑又不短你吃的。”红狐狸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伸出了两条毛茸茸的尾巴,把货架上的牛奶全部圈了下来,“全都要。”

几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动作灵巧地把好几个纸盒子圈起来,托到了她的面前。

“你说得对。”宇智波神奈表示认同,“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

从生产日期到产出地,宇智波神奈把这些方方正正的纸盒子挨个看了一遍,最后挑出了一盒纯牛奶放回货架上。

“这个世界上居然会出现纯牛奶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宇智波神奈表情严肃得要命,语气一本正经。

不甜的牛奶死都不喝。

九喇嘛:“……”

牛奶本来就不是甜的,反人类的不是纯牛奶,是你们些不吃甜就没法活的鸡掰猫。

门口的店铺老板旁听了一个人和一只狐狸关于产奶的奶牛和五花八门的奶制品和奶制品牌子的讨论老半天,自己都觉得怀疑人生,五花八门的纸盒子被放到桌面上的时候,老板动作迅速地把商品打包好,请神送佛一样把这一人一狐狸送出了店铺大门。

手里的袋子沉甸甸的,鼓鼓的纸盒子一个一个挤在一起,宇智波神奈低头看了一眼,从袋子里摸出了一盒草莓味的牛奶,撕开包装口之后,咕咚咕咚开始就往下灌。

给自己灌完半瓶牛奶的人惬意地眯起了双眼,趴在她脑袋上的红狐狸歪了歪脑袋,宇智波神奈又在纸袋子里摸索了两下,摸出了一根吸管戳进牛奶盒里。

“要试试吗?”宇智波神奈把拿在手里牛奶盒子举了举。

吸管摇摇晃晃地凑到面前,红狐狸顿了顿,张嘴叼住了吸管。

甜腻的味道对不需要进食的尾兽来说是不常见的味道,更何况是人类发明制作出来的奶制品。

九喇嘛见过草莓,成熟的草莓是剔透的红色,被簇拥在层层叠叠的草莓叶子里,小巧又可爱,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

牛奶的味道裹着草莓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并不讨厌。

狐狸红艳的尾巴尖不自觉地晃了一下,舌尖扫过沾了牛奶渍的嘴唇,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太甜了。”

甜到有些腻味。

宇智波神奈低头,发现纸盒子已经见了底,银白色的锡纸倒映出天空的蔚蓝色,盛着闪闪的日光。

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蓬松柔软的云朵一朵一朵别在大气上,像是一颗颗小巧的棉花糖,穿过街道的风拂开店铺前的一串串风铃,清脆悦耳的铃音马上玲玲当当响了一大片。

甘栗甘店铺门前摆着一张长凳,被撑开的遮阳伞像是一个巨大的蘑菇。

也许是今天的风太过温柔,又或者是落在身上的日光太过温暖,趴在她脑袋上的红狐狸逐渐打起了盹儿,九条垂下来的尾巴晃来晃去,人群里传来嗡嗡作响的交谈声,像是一点点退下去的潮音。

意识悠悠转醒的时候,满目璀璨炫丽的霞光差点让他睁不开眼睛,映在路面的影子被拉得斜长,浩浩荡荡的赤潮席卷了整个天幕,松软的云朵被烫染出一圈灿金色的轮廓。

凭栏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傍晚微凉的风拂过洗漱的枝叶,狐狸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长大嘴巴露出尖尖的牙齿和薄薄的舌头,半眯的眼睛看到了从树桠上冒出头来的绿芽。

玄关的槅门被拉开又合上,红狐狸动作灵巧地跳下地面,九条尾巴悠闲地绕了两下。

正对庭院的和室的障子门敞开,入眼就是盘踞在地平线上的山体漆黑无光,庭院里影影绰绰,漆黑的枝桠微微颤动。

空气里隐约浮动着狐狸的呼噜声,稀疏的枝桠抖下窸窸窣窣的声响。

宇智波神奈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小心地绕过地面上摊开的卷轴,慢慢地蹲下身来。

宇智波斑好像在做梦。

梦不是好梦,表情也算不上是什么好表情,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像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绳结,绳索一圈一圈地绕紧,勒紧人的颈脖,掐住人的呼吸,拽着人往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沉没。

宇智波神奈扶着膝盖在他面前蹲下身来。

“伯父。”

痛苦的梦境在眼前破碎,像是被石子击碎的镜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哐响’,现实与虚妄被分开,意识在混沌中悠悠转醒,浓艳的晚霞裹着柔软的脸庞出现在清醒和混沌的分界里。

蹲在她面前的孩子双手放在膝盖上,绸缎似的头发贴着脸颊垂下来,悬在空中的发尾摇摇晃晃。

“你做噩梦了吗?”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姿态柔软得像是一只带着好奇心打量人类的小猫。

单薄的衣衫被溢出的汗液浸湿,被汗水濡湿的碎发黏在鬓角,噩梦的余威显然比想象中的要大,眼中的情绪甚至没来得及收回去。

悲怆的、苦痛的、沧桑的……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糅杂出来的东西无端端的让人心中发冷。

细长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大片大片金红色的夕阳漫上地板,连同那头银白色的长发也被挑染上一层昳丽的金红色。

被噩梦魇住的意识清醒,宇智波斑借着还没垂落下去的白昼,发愣似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时间在他这儿仿佛过去了数个世纪,又仿佛只是过去了一个瞬间,宇智波斑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地念出眼前孩子的名字。

“奈奈。”

“你出了很多汗。”没有等他开口,柔软的手贴上了宇智波斑的额头,面前的人又开口,“做了不得了的噩梦呢。”

“把噩梦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就没那么难受了哦。”

红色的日轮刹那间沉入地平线,短暂的寂静过去之后,被凝滞的夜虫的嘶鸣声铺天盖地地涌上天空。

疯狂起搏的心脏慢慢地平静下来,青年下意识地压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残漏的情绪。

宇智波神奈托着腮,抬了抬眉梢,宇智波一族就像属刺猬的一样,近乎是本能地将自己脆弱的部分藏起来,脆弱的情绪,脆弱的反应,脆弱的本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张牙舞爪地竖起尖刺。

宇智波斑更是刺猬中的刺猬。

可惜任何的刺猬到了她这里,那浑身的刺跟没有没什么区别,无论外表多么坚不可摧,「灵视」都会把人最真实的想法和姿态映入脑海。

宇智波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慢吞吞地开口,“不记得了。”

支离破碎的片段和画面在脑海中划过,情节并不连贯,无法拼凑成完整的故事。

清醒过后,梦境里的人和事情仿佛被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雾气,清醒的记忆里残留下来的只有淡淡的轮廓,遗留下来的痛苦和悲凉却是如此清晰,清晰到仿佛是有一把无形的锉刀挫刮骨髓和心脏,强烈的痛苦几乎要扯碎身体里的脏器,碾碎每一块骨头。

“但是……”宇智波斑张了张嘴,看着眼前小小软软的孩子,声音沙哑,“梦里没有你。”

行动不受控制,思维偏离正轨,哪儿都找不到你。

古老的山林里吹来沁凉的夜风,古老的樱木朝天伸展尖锐的枝桠,落在地面的影子显得诡谲而妖异。

被笼罩在黑夜里的庭院微微一晃,温暖的灯火从门框里滚了出来,在无形的黑暗中笼罩出一片明亮柔软的空间来。

宇智波神奈放下了手,表情认真地看着她的伯父,语气严肃得要命,“下次记得把我带上。”

她保证创死让她伯父做噩梦的刁民。

青年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募地想起宇智波神奈给他讲过的一种异兽。

“你是食梦貘么?”宇智波斑无奈地看着他的女儿。

据说这种异兽会吃掉人的噩梦。

“好主意,我进去吃了他们。”宇智波神奈目光犀利,还不忘磨了磨牙齿。

“……”

话题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宇智波斑捏了捏眉心,伸出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要乱吃奇怪的东西。”

小时候的宇智波神奈食谱很奇怪,正常人吃的食物她也吃,正常人不吃的食物她也吃。

蜈蚣、老鼠、壁虎……无论有毒的还是没毒的,除掉不能吃的内脏和毒囊之后,她都会往嘴里塞,天知道他头一次看到宇智波神奈把掐掉了头的蜈蚣往嘴里送的时候心情有多惊悚,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把目光从宇智波神奈身上移开,生怕小姑娘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闹肚子。

孩提时代的人大脑没有发育完善,做出的行动说是动物的本能也不奇怪。日后了解到了某些事情后,宇智波斑意识到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并不是仅仅这样。

这的确是一种本能,是在过去一千年无数个岁月里养成的本能,一千年前的那个女人把她丢在废弃的别院里,无人看养一个尚且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除去荒草和枯木,只有满地的虫豸和老鼠,她能吃的东西也只有杂草和那些活物,再后来同麻仓叶王分别的那一千年里,不正常的东西甚至也吃过不少,甚至是妖怪和咒灵。

和他生活在一起那八年的时间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本能地将那些东西归类为可以吃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的确可以吃,但并不能被归类为正常食物,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无法克服从心底涌出来的恶心,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吃这些东西,虽然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为了活命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吃。

宇智波斑在很长时间里以为自己已经把她的胃从奇奇怪怪的食谱里纠正出来,后面便顺理成章地忽略了很多事情,以至于在前两年被千手扉间委托担任中忍考试的监考老师,进入死亡森林之后,发出求救信号的下忍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排除一切万难来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可靠监考老师,而是在把蜈蚣和毒蛇架在烤架上烤的鬼畜。

后续据随行的忍者的报告,死亡森林里的毒虫和野兽现在看到她就跑,唯恐被抓了当做午饭,被她带回来的下忍自动自觉地离她三米远,唯恐自己被当成储备粮。

宇智波神奈踮起脚尖,手心再一次贴上了她伯父的额头,没有了适才的冰凉,上面还残留着汗渍,却是温的。

“你吃饭了吗?”宇智波神奈问。

宇智波斑顿了顿,“没有。”

“那我去做饭。”宇智波神奈说,末了又补了一句,“我买了豆皮寿司回来,不会吃蜈蚣和毒蛇的。”

“……”

晚饭结束后,吃饱喝足的宇智波神奈仰躺在榻榻米上,活似一只把肚皮摊开等人来撸的猫咪,神情惬意地眯起了眼睛,白白软软的脚丫子时不时晃两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宇智波斑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宇智波神奈晃了晃脚尖。

宇智波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回去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

瘫在地上的猫咪摸了摸吃饱的肚子,猛地扭过头去,那双眼睛看不到,无形的目光却猝不及防和宇智波斑碰上。

明知道绷带下是没有眼珠的眼眶,自然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宇智波斑还是下意识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你的表述有问题,我得纠正一下。”宇智波神奈翻了个身,蹭蹭蹭从地上爬了起来。

宇智波斑看着她指了指天花板,又指了指榻榻米,“这里才是家。”

“那边没有我的家。”宇智波神奈表情认真。

“麻仓叶王……”宇智波斑下意识地开口。

“叶王和我的家在一千年前就已经被推平了。”宇智波神奈说。

过去,她的家不是五条,也不是禅院,是麻仓叶王和她,还有股宗的家。

麻仓叶王在平安京的府邸,早就在公元1005年,麻仓家举族讨伐堕魔的大阴阳师后荒废了,时间侵蚀房屋的门窗,虫蚁啃咬梁木,风雨腐蚀掉屋顶和柱子。

“我曾经回去过。”

看到的却是满地的杂草和坍塌的房顶,蜘蛛角落里结满了雪白的蛛丝,老鼠和蛇在角落里安家,塌下来的横木搭成一个巨大的三脚架,野草在底下肆意地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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