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有理啊……
啊呸,这都是什么歪理啊!!!
宇智波斑的眼角疯狂抽搐,未来的宇智波斑,到底都教了这个孩子什么?!为什么那颗脑袋里净是一些歪理?!
所有人看着年轻的族长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从形形色色的目光前朝那个女孩走去。
深蓝色的衣角在眼前一晃而过,宇智波神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正了坐姿,正襟危坐,仪态得体,实则怂得一批。
宇智波斑熟练地揪住了对方的后颈皮,把对方从地板上拎了起来。
“玩得很开心?”青年厚重的额发遮住了半张脸,眉眼显得有些阴郁,无声无息透露出些许锋芒来。
被拎在手里的人像被主人扼住了后颈皮的小猫一样,乖得一批,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个,如果那双眼睛还完好,保不齐会眨巴眨巴个没停。
“……还行?”宇智波神奈晃了晃脚尖,语气有些委屈地开口,“这样不舒服。”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松开了手,两脚重新着地的宇智波神奈非常自觉地站好。
“跟我来一趟。”宇智波斑头也不回地朝道场的出口走去,“其余的孩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哦。”
宇智波神奈看也不看那个老头子一眼,踮起脚尖,一路小跑跟着宇智波斑出了道场。
两个人离开后的道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连同屋外传来的鸟鸣声都格外的清晰。
阳光被障子门整整齐齐地裁剪开来,地上的纹理浸润在日光之中,格外的清晰。
宇智波火核轻轻的咳嗽打破了这种几近让人窒息的沉默,“都回去吧,族人的事情,族长有自己的对策。”
“我们不会同意向千手一族妥协。”年长的族老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宛若磨砺麻绳的匕首,“至于他们……”
老人闭上了眼睛,“为了一族的骄傲,必要的时候,必须做出牺牲。”
跑过脚边的风凉飕飕的,脚底泛起冰冷的触感。
枯脆的黄叶零零散散地在屋檐底下铺展开来,水波一样的铃音在空气里振开。
“我相信族长。”
宇智波火核轻轻垂下眼眸,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
……
宇智波神奈一路小跑跟在宇智波斑的身后,灵活得像只跟着主人跑的猫咪,洁白的发尾一甩一甩的。
“你在想,怎么解救被千手一族俘虏的族人?”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
宇智波斑的脚步停顿了须臾,须臾过后,又继续朝前迈进。
宇智波神奈突然向前迈开一个大跨步,踮起脚尖,腰肢旋转,靓丽的白发扬起,像是天鹅振起的鸟羽。
宇智波神奈停在宇智波斑面前,抬起头,用没有眼珠的眼眶,隔着层层叠叠的绷带同他对视。
“要去见见他吗?”洁白的发丝倾泻,流丽亮眼宛若冬季从树梢上垂下来的雾凇。
宇智波斑垂眼,目光停顿在对方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眼眸上,单单是这样看着,仿佛就能看到空无一物的眼眶。
无言的悲哀和痛楚涌上心头,宇智波斑抿了抿嘴唇,“我以为你不会想我去见他。”
宇智波神奈抬起眉梢,“你顾及我做什么,想去就去。”
宇智波斑顿了顿,淡淡地开口,“你也是这样行事的么?”
宇智波神奈没有回答他,只是弯起唇角。
白昼的晖光在朦胧的尘雾里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群山沉寂在遥远的天边,葱翠的树丛里裹着不明显的秋色。
“想去就去。”宇智波神奈轻声说,“你应当无所畏惧。”
宇智波斑顿了顿,裹在手套里的手指动了动,他抬起手,手指就落在了那头柔软洁白的头发上,摩挲了两下。
宇智波神奈眯起眼皮,抬了抬下颌,像是一只昂起头的猫儿一样,就差两声呼噜声。
……
如果宇智波斑铁了心想要做某件事情,宇智波泉奈劝说无果之后,果断会选择同流合污。
血脉相连的兄弟,长久以来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年少时留下的希冀,藏在心底的软弱,性子里的执着,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对方。
于是宇智波斑真的背着某天外出巡查的宇智波泉奈出门了,连带着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冒出来的便宜闺女也没影子了。
短暂陷入暴怒与不可思议的情绪之后,宇智波泉奈用力地捏了捏眉心,单手扶着桌沿,缓缓地坐了下去。
手肘靠在桌沿上,宇智波泉奈看着布局陈旧,连带着家具也是能不换就不换的老款的房间,无可奈何地笑出声来。
“父亲,我可拦不住哥哥了。”
这个决定一旦做下,哪怕只是稍微出现了一点差错,整个宇智波一族都得跟着玩完。
可是——
“抱歉了,父亲。”宇智波泉奈轻声说。
那是他的哥哥,他不帮自己的哥哥,他能帮谁呢?
……
凉爽的清风从遥远的天际吹来,轻飘飘的落叶被风卷起又落下,油绿的青苔爬满了青石板铺成的阶梯。
空气里传来熟悉而清脆的撞击声,秋日的凉风拨动着厚重的门帘,那一个硕大的赌字格外亮眼。
距离宇智波一族驻地不远的短册街,聚集着各式各样的商铺、客人,以及形形色色的赌场。
“斑会来这种地方?”日光浇在狐狸的皮毛上,泛起柔丽的色泽,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蹲在青石板上的狐狸打了哈欠。
“伯父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种地方。”宇智波神奈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拖着洗涤的灯笼被高高挂起,金鱼轻薄柔美的尾巴宛若水中浮开的薄纱,铁板上被炙烤的肉类溢出响亮的油滋声。
“但是柱间伯伯会。”宇智波神奈托着腮,坐在年代久远的石板上,心声交织在一起,混合成杂乱无章的交响乐,在脑海中炸开。
宇智波神奈平静地哼着小曲儿,心绪平静地将这些心声拆解开来,像是揪住毛衣的线头一样,循着某个声音,意识一路跟随着过去。
“找到了。”宇智波神奈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来,“九喇嘛,我们走起。”
这份喜悦来得莫名其妙,狐狸甩着九条尾巴,迈动四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仔细一想,宇智波神奈任何情绪都来得莫名其妙,就像天上的云朵,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下一个瞬间会变成什么姿态。
赌场的门帘被掀开,宇智波神奈半抬着胳膊,保持着掀门帘的动作,挑了挑眉头,“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赌场里两个大眼瞪小眼的老男人同时看过来,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宇智波斑尴尬地别过脸去。
“你也是来赎人的?”
赌场老板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宇智波神奈,目光里透露出奸商才会有的算计。
凉飕飕的触感攀爬上后脖子,宛若一柄锋利的刀抵在身后一般。
赌场老板默默在宇智波斑快要杀人的目光里收回了对宇智波神奈的打量,朝罪魁祸首哼了一声,“你的人缘还挺好。”
“还好还好……”快要被扒光底裤的千手柱间挠了挠头发。
赌场老板:“……”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谁特么的在夸你了?!
“我不是来赎人的。”宇智波神奈嗓音温和地开口,“我是来赌博的。”
宇智波斑:???
这是从来不赌博的宇智波斑没有想到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十五岁的闺女还会赌博。
“赌博?”人高马大的赌场老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小丫头,面露轻蔑,“你?一个小丫头?”
“输了他就是你的了。”宇智波神奈往千手柱间的方向一指,“信我,绝对值钱。”
“屁嘞,这个逢赌必输的肥羊值个锤子的钱?”老板翻了个白眼,“把他送到隔壁赌场还差不多。”
“好主意。”宇智波神奈微笑着开口,“成功打压了竞争对手不是吗?”
赌场老板:“……”
好有道理的样子。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
你俩到底谁才是奸商?
赌场老板盘腿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下压的骰盅合起,老板的手按在了骰盅上,拔高声音开口,“先把名字报上来。”
千手柱间:“……”
所以我就这么被卖了?
宇智波神奈一脚踏在桌台上,可怜的桌子被这一脚踩得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小姑娘气势如虹,雄赳赳气昂昂地扯开嗓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三大怨灵之一菅原道真是也。”
宇智波斑:“……”
……这他妈的谁?!
忍界修罗抬手把想要呐喊助威的忍者之神按到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