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知道了会不会怪他?会不会责怪没和他说?会不会觉得他和自己认识的人不一样了?
有点担心,但江厦还是被坏掉的心思怂恿,想: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想完他才刷刷刷地刷题,顺了很多,一小时做两张半。
但当天夜里,发生了怪事。
江厦梦到了江倾,梦里的江倾和认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双颊绯红得像发烧,身上也是滚烫的。
他虽然没经历过情/事,也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梦境,但他好像控制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篮球的磕碰,他伸手摸上江倾的腰时,肉与温度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他们脸颊贴脸颊,都有股热感,江倾的眼睫毛扫过他的鼻侧,痒进心里,他也好像能闻到江倾身上清新的浅草香。
他们开始接吻,触碰,突然就没有了衣服和裤子,滚烫的叠在一起,无师自通地任凭感觉带动肢体。
江厦被渴醒,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去客厅倒水,冷水下肚都还情绪毛躁。
睡眼惺忪中,他不自控地回味那个春/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操……”难得说一句脏话。
趿拉着拖鞋,江厦关上厕所的门,撑着洗手池看镜子里的自己。
颧骨和耳朵都红,捧了一把冷水洗脸,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江倾的脸庞。
根本,冷静不了……
更可怕的是,他身上越来越燥了……
他靠着洗手台抵了抵,最后深呼吸,转身撩起衣服下摆咬住,猛抽了几张卫生纸,后腰靠着洗手台。
很多个江倾在脑海里爆炸,平静的不平静的,笑着的哭着的,还有无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都引着江厦身上的躁动更甚。
*
江厦去竞赛那天,江倾带着奶奶出院。
培训期间不允许用手机,江倾知道,祝他一切顺利后也开始收拾东西,给陶辛哲发了一笔钱。
陶辛哲:
- ?
江倾:
- 我要出去两天,你帮我给奶奶送个饭吧,剩下的钱你拿去买吃的,谢谢。
沉默了一会儿,陶辛哲没收钱,回:
- 你要去哪?
江倾:
- 我去找一下我三爸,两三天我就回来。
陶辛哲:
- 你三爸?
- 他在哪?
江倾给了他一个地址。
陶辛哲:
- 我靠这么远!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江倾:
- 嗯,也不是很远啦。
- 我去处理我爸妈那件事,别担心,我跟三爸联系了的,他会在车站接我。
陶辛哲实在不放心,逃课撵到他家,得到宫奶奶的确切答案后才放心。
但他疑惑:“为什么不叫你三爸来这里接啊?”
江倾的眼神躲了躲,避开自己奶奶的眼睛:“他有点忙……”
有多忙?小陶没有概念,但怎么都不放心,让他转车,每隔半小时都要发个位置信息才把人放走。
江倾在宫奶奶和陶辛哲的叮嘱里带好衣服和用品,也拿好药,背着背包去车站先坐大巴车。
陶辛哲死活不收钱,转账现金都不接受,两人在屋子里扭巴了半天,江倾也累了,看着他:“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好吃的。”
“这感情好,”吃货小陶能接受,“好吃的你可以多带点。”
江倾笑,点脑袋。
全程走高速,三个半小时,他一直没睡着,看矮小村落变平房,再看路过的失去高楼,在有车辆贴过大巴车的时候心尖微颤。
“没关系,”他摸了摸自己心口,反复安慰自己,“没关系,不用怕。”
眼看着大巴车驶进收费站,三爸给他打了电话:“小倾?”
江倾拿手机按住耳朵:“嗯。”
三爸像是松了口气,告诉他:“我就在出站口这里,你出来就能看见。”
江倾:“好。”
蓦地开始紧张,场景越熟悉,越有点坐不住的感觉,体感上满是熟悉,但是情感上突然堆积起许多陌生。
他好像离开了很久一样,但也只有几个月,只是自己变化有点大而已。
情绪消失在看到出站口巨大的横幅时,他默念上面的字:“欢迎,小倾,回家……”
眼看着戴着墨镜、站最前面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上前搂住自己肩膀。
“三爸……”他躲开人潮里的视线,跑又跑不掉,捂脸,“要是你说这么接我,我就该自己打车的。”
三爸把他抓紧了,翻来翻去的看:“打什么车?三爸再忙都会来接你的!腿好了吗?我说过去看你,老太太一万个不乐意!”
天气有点凉快,江倾赶紧往车边走,有点头疼:“腿好了,奶奶也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带群□□一样的保镖过去啊,爸妈葬礼那会不少人觉得我是什么有特殊身份的人。”
三爸翻了个白眼:“那是他们没见过世面。”
到了车边,三爸朝保镖们招招手,都去了后面的车里,江倾才松了口气,拉开车门。
车后座还坐了个男生,脸色有点白,看起来很没精神,但眼睛和唇色偏红,鼻尖上有层细汗。
眼珠先动,再偏头看见江倾上来后,扯出个笑,神情有点遗憾,说:“我还以为要给你准备个轮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