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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厦发现江倾是个不怎么闲得下来的人。
对周围保持好奇,一切没见过的都有求知欲。
吃完饭他们溜溜哒哒的,路过一个夜间开放的体育馆。
有附近的学生在打球,江倾看羽毛球场空着,眼前一亮:“这可以去打吗?”
江厦看了看他的腿:“这可要跑动。”
江倾点头嗯:“那你让让我,别让我太跑动。”
为了轮着来,说的输五颗就下,江厦想着自己和陶辛哲也打过羽毛球,两人这方面争斗不厉害,能给江倾休息的空间。
但——
他和陶辛哲挨着下了三轮了,江倾愣是没下场,而且站在那接球也没移开几步路。
江厦一直觉得羽毛球和篮球是不一样的,比较轻松,但现在愣是打了一身汗。
网那边的人脸色都没变,揣着兜看着他俩抬手抹汗。
“我去?”陶辛哲坐地上呼了口气,想不明白,“怎么你手上跟有吸它的吸铁石一样啊?”
江倾嘿嘿一笑:“我有魔法。”
说着轻轻一抛,悠悠闲闲的在墙上打出一声脆响:“不要用手臂挥,用手腕。”
江厦直接愣住,这一球要打人身上可够呛。
陶辛哲来了兴趣:“手腕怎么用力的?快教教我!”
江倾却放下板子摇头:“不给教,你俩再打打吧,我在边上歇会。”
他盘着腿坐着,白皙的皮肤在光里快要发亮,看着两兄弟悠着球,享受打太极一样的招数。
有篮球滚过来,江倾撑着地被贴了手臂。
不远处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生跑过来,一脸阳光:“同学?抱歉啊,不是故意的。”
男生弯腰捞球,对着江倾笑了一下:“你长得真可爱,在这边上学吗?哪个学校的啊?能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江倾:“……”
他声调不高,脸上的笑意减退,变得礼貌也很疏远人:“我不可爱,也不在这边上学,不可以加联系方式。”
“啊别生气,”黑色运动服脸含歉意地笑了一下,“我是在这边上学的学生,只是想和你相处一下。”
江倾:“没必要相处,我对你不感兴趣。”
羽毛球落到地上,陶辛哲往他们那看,还在纳闷这人怎么捡了球还不走,就看见江倾脸上的表情和往常很不一样,有点冷。
脸和耳廓还是红的。
“怎么了?”他开口,“这位同学你有事?”
黑色运动服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抱歉”。
江厦的视线跟着男生回了球场,也是一副想问那人说什么了这表情,但江倾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接下来就打得没怎么顺心了,江倾有几次都抡空,拧了拧眉:“困了。”
陶辛哲看表都九点过了,明天两人还得坐车回去,也叫着回家打两把游戏睡觉。
江倾摸摸鼻子,难以置信:“还打游戏啊?”
“最后一天了,”陶辛哲嘟囔,“再见面可能真的是过年了,每年表哥都不回乡里,我初三初四才能上来,拜年的时候玩一下。”
从那几个打篮球的同学身边路过,江厦瞥了一眼,看见黑色运动服的男生还在看江倾。
没来由的,他不太喜欢那目光,皱了一下眉。
*
钟淇和江淮远这会都在家了。
钟淇拽着江倾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看:“我看看是不是好多了,之前见面你都还不能走呢,现在和他俩出去走着腿疼不疼?今天走路走得多吗?”
江倾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在厨房倒水的江厦:“不疼,今天没走多少路。”
“那就好,你奶奶还给我打电话说你过来了,”钟淇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江厦不给我说,这有什么麻烦的啊?怎么样?觉得这里好玩吗?”
“要不你在这多留几天吧,阿姨带你出去玩?”
江倾赶紧摇头,钟淇话快,也是不知道怎么招待人家,又看了一眼陶辛哲:“小陶要回去上学,你现在还能轻松一下,等以后上学也会没时间的,别跟阿姨客气!”
也许是受了宫奶奶的拜托,也许也是看江倾经历的事太过惹人怜,钟淇看不了小孩受苦,就想着给江倾点足够的阿姨关爱。
平时她回去和宫奶奶关系就不错,以前还请教了好多种菜苗的知识。
江倾更局促了,在热情攻势下摇了摇头:“不了不了,下次我再来吧,坐大巴车也方便。”
江厦用托盘端着水坐到沙发上:“不是你们整个周末都要应酬吗,就没说,我能带他们好好玩的。”
“确实,”钟淇笑得更好看,“江厦会找地方,你们又是男孩子,能玩到一块。”
她说着拽着江倾的手:“那在这里睡着习惯不?江厦的床有点硬,小时候怕他驼背就没有用弹簧的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