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
“说。”
今见山一手撑住床头,一手抚上游弋的脸颊,低声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不如说......”游弋勾起嘴角,“你想知道什么。”
今见山问:“是在想我?”
“也或许是因为没有其他人可想。”
今见山低头,额头抵上游弋的额头:“你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既然这样,不如来适应随时随地会接吻的姘头关系?”
“看来是我误会了,”游弋不紧不慢地说,“以为是变相的试探底线。”
今见山笑着叹了声气:“会觉得冒犯么?”
“也说不定已经触及了底线。”
今见山轻轻摇头,带动着游弋也轻轻摇头:“游老师看起来是个底线很高的人。”
“实际甚至达不到低的标准。”游弋闻着柑橘,瞌上眼睛。
今见山问:“不是因人而异?”
“或许没有接触过他人?”
今见山闷笑出声:“游弋,我看起来很好说话?”
“也可能我无所畏惧?”
“你可以无所畏惧,但是在我这儿......”
鼻尖也抵上鼻尖,今见山似警告般压低声音,补充道:“你最好时刻谨记什么是亲密关系。”
游弋轻笑:“否则。”
“否则......”今见山贴上唇峰,若即若离地说,“我不介意,一遍,一遍,一遍提醒你。”
尾音刚落,双唇就紧紧贴在一起,不清楚耳朵夹在了哪两根手指间,不过可以确定轻蹭在脸颊上的指腹是拇指。
没有抚摸多久就慢慢挪到了下颌,从喉结到锁骨。胸膛上方传来窸窸窣窣,一颗,两颗......大片微弱的凉意穿堂而过。
后颈和腰被揽住,以免过程间再被咬一口,游弋微张着嘴先是把舌头给出去,再顺从地跟着力气往下挪。
亲吻的声音掩盖不了抽屉的响动,没多久又是塑封拆除的声响。
啪——
穿透眼皮的光亮灭了,漆黑中隐隐有橘光在上方亮起。
耳朵后侧沾染上冰凉,又被温暖的指腹晕开,游弋知道是什么,却因为没有经验而不清楚这么做的目的。
本来压在被子上的人也挤进了温暖里,吻还在继续,窸窸窣窣的声响又挪到了腰处。
或许是所作所为自动屏蔽了除此之外的杂音,安静的氛围放大了触感,让相贴在一起的身形足以变得清晰。
比如皮肤外侧上下滑过的紧致肌肉,比如内侧往上的膝盖,比如搭上胫骨的脚背,比如腰侧掌控飞碟的指尖掌心,再比如胯骨稍靠里、薄薄一层皮肤上的扎痒和热,以及力量。
头发和下巴被同时拨至一边,动作虽温柔,却仅仅给了几秒的喘息时间,吻又落下,空气再次变得稀薄起来。
游弋不知道该不该做出回应,也许可以抬起手抚上腰,但又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什么都不做为妙。
毕竟再不反感也是个男人,试想这种位置换做别人,怎么都不能主动迎合。
然而左手心里忽然淌满了冰凉,什么时候被逮住了都不清楚,也没有给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涂抹均匀,然后十指相握着往下。
新鲜空气涌来,游弋抿着唇上的水润,慢慢睁开眼睛。在看清面前的脸时,他再一次恍惚了。
他知道是今见山,可又不确定是不是今见山,所以他唤了声。
“今见山。”
“嗯。”
游弋瞬间体验到凉意,以及掌心和掌心合拢包裹在一起的东西。
莫名其妙的热传递到了耳朵,他稳住声音,非常煞风景地问:“你是左撇子?”
“不会用左手?”今见山看着艳丽的眉眼,溢出笑容,“没关系,速度交给我就行。”
“......”
泼洒的水墨动荡起来,水面映照出两座兀立山峰,山尖相对,润泽的风吹动涟漪,晃一晃又头尾交错隐没进丛林中。
月光照的银光闪闪,位置稍偏移,倒影又上下重叠在一起,好似两座是相连的一座。
盘旋高空的鹰在啁啾,低而沉的声音不停回荡在空谷中,驱赶猛禽,渐渐唤起山峰上的猫探头回应。
涟漪变得汹涌,鹰收了翅落在山峰,伏首啄了啄猫耳,又啄了啄漂亮的颈部,好似心里发痒又不过瘾,索性啄在哪算哪。
水墨不断起起伏伏,呼扇起迷醉香气。
涟漪中飘落最后一瓣梅花,鹰展翅紧紧藏住颤抖的迷蒙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