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见山从衣柜里拿出两套衣服扔到床上:“前后不到十天吧,崭新的两栋民宿就到了我们手里,江山易主,从此改名叫北栖。”
“这本来是勋子的屋,两人为了能让北栖从经停那儿分点爱,就把这边露台留给我了,可惜落我手里还是和荒废差不多。”
游弋很自觉地走近,站在床边开始解衬衣扣子,随意问:“你投的钱最多?”
“游总,”今见山手指搭在衬衣袖口,哭笑不得地看他,“我才说了几句你就已经得出结论了?”
“野奢的模式不需要老板长期坐镇。”
游弋三两下把衣服裤子全脱了,穿着昨天手洗过的那条内.裤。今见山扫了眼,把床上其中一件烟灰色针织毛衣给他。
“可我怎么觉得你的结论和这没太大关系,老实说,你是不是学过心理?”
“嗯。”
随口一问的问题却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今见山看着游弋利索地穿好衣服。
鸡心领的宽松毛T露出了大面积的脖子和锁骨,很适合他。今见山手指动起来:“真学过?”
“自学。”
照理应该顺着往下问自学心理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今见山一个私人的问题都不敢随意问。
他只好原将话题放在自己身上:“剖析过我?”
“剖析?”游弋拿过裤子笑着摇头。
等将裤子穿好,游弋耙梳了把头发,侧靠在书柜边看今见山换衣服。
从身上下来的衬衣被随意搭在床边,手指前伸又勾起旁边白色卫衣的领口,这期间肋侧呈现好看的线条,与右臂的疤痕相得益彰。
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虽然游弋看过的很少,但能感知到饱含的暗示意味,可他清楚今见山并没有这种意思,所以还是荷尔蒙在作祟。
游弋接上之前的话:“我学得很浅薄,不足以剖析人,只不过是根据现有的了解做的猜测。”
今见山抬眼:“也可能猜测并不准确?说不定我只是觉得北栖赚的没有经停多?”
游弋:“既然经停赚得盆满,为什么会出现北栖?”
“谁会嫌钱多,况且当时经停还没有落地,前途未卜,北栖有没有可能是我预备的大户?”
目光掠过腹肌,游弋很轻地扬眉,神态并不轻佻,却让今见山有种说不上的灼热感。
游弋:“依照你们的关系,沈容刻不会持干股加入,那么持股分为三种方式。”
“哦?”
今见山原放下衣服,靠着柜门摆出愿听其详的架势。游弋半眯着眼在他上身打量一圈,抬了抬下巴:“身材不错。”
灼热感加剧,今见山面不改色地点头:“谢谢。”
游弋笑了笑:“622,532,这两种占比太高,即便你有也不会拿出这么多。433算是恰到好处,既能让他们没有负担也能做甩手掌柜。四十的股,你怎么在经停还没有落地前给经停预备大户?”
“不愧是游总,析毛辨发头头是道。”今见山问,“就不能是我持股3或2?”
“叶拂耳房价应该不便宜,更何况是在6号区域的北栖。”游弋说,“两栋过户至少需要八位数,一个少爷即便傍了富太太也存不了这么多,退一万步,少爷确实有,那么过户何必跑路?”
今见山笑着没有说话,游弋继续说:“如果是租用,少爷又何必跑路?那么只可能是赠予,而转手倒卖很难在十天内找到八位数现钱的买家完成交易,如果可以,今老板和我都不会站在这里。”
“压价对于一个商学老板来说太过简单,何况面对的是一个急于跑路的人。除了压价,还要以防少爷会不会在一两年之后找到买家,如果是我,至少要先保证北栖回本。”
说到这里,游弋微眯了眯眼,问:“六年三百?”
“六年二百七十万。”今见山说。
游弋略有些意外:“剩余三十封口费?”
今见山:“如果六年之后联系他续租,只能拿着八位数过户。”
游弋了然地点头:“所以满城村的全部身家和这里有关。”
“继续。”
今见山从裤子口袋摸出烟,咬上一支,游弋见状,边往他跟前走边继续说:“二百七十万还要加前期储备金,三人平投也需要一百,二十五六岁的人怎么赚足上百万,除非家里扶持。”
“没有任何一样东西的风险评估值能达到零,更何况是旅游行业。”
游弋靠站在今见山旁边,看着他稍稍歪头点火,说:“一个自立门户,一个辞职,即便家里扶持,他们敢,你敢么?”
等烟燃起的一刻,游弋不打招呼地从他嘴里取下,然后在今见山看过来的视线里稳稳抽了一口,再慢慢吐出。
“毛病是不是不太好?”今见山问。
游弋又不急不缓地抽了口,用行动来回答问题。今见山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抬了抬下巴:“继续。”
游弋透过吐出来的烟雾扫了眼今见山的胳膊:“促事者当担大责,更何况一个英雄不会避险,看来今老板这里又有秘密。”
跳过秘密两个字,今见山说:“当时我也二十五六,游总又怎么确定我有钱?”
“虎父无犬子,衣钵这种东西三岁孩子继承了也能赚钱。”
等烟雾在唇隙边逸散,今见山从游弋嘴里拿回:“只是依靠家庭做的猜测,没有实质依据。”
游弋:“双人照十块,二手杜卡迪八万五,半路扔饭碗说的应该是经停开业之后。”
今见山叼着烟眯起眼,手指搭到皮带锁扣上轻轻一拨。嘴边的烟很惹眼,游弋再次从他嘴里拿过。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明明是老板却拿兴趣谋财,想来今老板说的预备大户应该是自己。”
游弋说:“两边你都没有十足把握,结果应该都还不错,百分之五的点不少,今老板连着几次问账户,想来预备大户已经是大户。”
两人隔着稀薄的烟雾对视,皮带扣开了,但今见山并没有抽腰带的动作,只是什么也没说的从游弋嘴里拿下烟。
卫生间在斜对角,门是敞着的,他看也不看夹在中指和拇指间弹去。
游弋随着动作看过去,准头依旧不错。他正要转头赞扬一句,不等开口,压迫感再次席卷而来。
暗示陡然变了味,让他忽然想起那晚今见山说过的话——在床.上只要有一个.硬,接下来的过程也能照样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