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芥有点倔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他竟然不自觉的笑了。
张珍珍乘完汤,故意用力放勺子,瓷器相碰当啷一声,“吃饭呢,思什么春?”
“妈,你见过神医家那小孩吗?”嘲讽的话宋弥忽略,转而发问,“神医家有什么特殊的吗?”
中间妇女的一大爱好,八卦,张珍珍也不例外,“没见过,听说很争气,从小听话学习好,不过,命不好。”
“怎么说?”
“嗨,没爹没妈,是老神医自小拉扯大的,老家条件也不好,可不容易呢。
宋弥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
“你问这干嘛?”宋机长看他又出神,张珍珍也附和,“对啊,你问这干嘛?”
“哦,这不见过两次嘛,有点好奇而已。”
“人家小,不要欺负哦,改天带家里来吃饭,看你爸爸的腰好了不少,谢谢人家总是应该的......”
两个人开始絮叨,宋弥的心思又飞远了。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拿回了信封,里面是整整齐齐的2500块钱。
拿着有点烫手。
积压的手术,还有几台加急的手术,宋弥忙了起来,没有一天是不加班的。
忙是一回事,通讯设备那么发达,联系起来应该是很方便的。
都是从年轻的阶段过来的,别说十一点,就是凌晨大学生也不睡觉,宋弥把编辑好的信息删掉,手机扔到一边,过会又拿起来再编辑,然后删掉再扔。
如此连续了三个晚上。
沈芥那小孩能不请自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周六上午开完会,宋弥直奔北理工。
上次来的时候一条校园路走的累,今天还没打完腹稿就到了宿舍楼下。
找人倒是不费劲,问了三个学生就顺利找到了沈芥的宿舍。
乐维正在峡谷一顿咔咔咔的杀,敲门声不大不小的响起。
敲门,这在男生宿舍是个罕见的操作,乐维心道谁这么骚啊,腚都没挪,嗷一嗓子,“进~”
没有人进来,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啊,呐烦人呢。”乐维没好气,一掀凳子三步跨到门口,也就是门有螺丝固定,要不也被掀飞了,“让你进,你听不懂......”
看到门口的人,瞬间改口,“大哥,你咋来了?”意识到这话不是很中听,接着又改,“请进,请进。”
里面左手边是沈芥的床铺,宋弥一眼就笃定,因为桌子上笔都整齐的竖在笔筒里,床单泛白,但干净整洁。
果不其然,乐维拖出椅子说,“大哥,这沈芥的位置,你坐。”
“你是上次酒吧那个?”
“是是,我叫乐维。”确实够乐呵,一直露着大牙笑。宋弥总是穿的板正,说话不紧不慢,有一种职业沉稳,乐维不自觉的就敬仰,“我跟沈芥是兄弟。”
宋弥笑笑,“那他人呢?”
“球场,打球去了。”
闻言,宋弥就想打电话,“他打球肯定听不见,球场不远,我带你去找他?”
两人从宿舍楼后抄近道往球场走,乐维开始为自己说过的话努力,“大哥,你别生沈芥的气了,为了你,他最近可是茶饭不思。”
宋弥一挑眉,表示怀疑。
“酒吧兼职是我窜对他去的,我想着来钱快能解决眼前问题,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老色批,不怪他,真的。”
“解决什么问题?”宋弥想到了那2500块钱,停下了脚步。
“他想换个电脑,钱不够。”
宋弥从外套兜里掏出那个信封,语气都正经起来,“这是买电脑的钱?”
“也是,也不是吧。”乐维一时组织不出简练的语言来说清楚,“就是去兼职是想赚钱买电脑,但后来搞砸了,这个钱买电脑也不够,还有就是要还你钱,总之现在,没赚到钱,还搭进去钱,就这样!”
乐维挠挠头,觉得自己没说明白,还要继续,宋弥摆摆手,加快了脚步,“我听懂了。”
“那你是要还钱?”
宋弥没否认。
“哎呀,不能。”乐维张开双臂拦在前面,有点急,“你如果还钱,宋弥会气死,不,会生不如死的。”
“为什么?”
“我们俩吃喝拉撒睡在一起,信我,他要强的很,绝不亏欠。”
球场在操场的一角。
秋季的尾巴,温度,天气都刚好,谈情的情侣,锻炼的学生,参观的游客,好不热闹。
7号球服正在投篮,一个漂亮的三分,场外的女孩子激动的尖叫,然后跟身旁的闺蜜窃窃私语。
朝气蓬勃洒热汗的操场出现了一个衬衣西裤的禁欲系,不搭调却很和谐,宋弥单手插兜,任由审视。
许多看球的男女转移了注意力,正在打球的人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