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爱他吗?还是他真的爱我吗?像我这么糟糕的人,就是要像他这么瞎的鬼会看得上吧。”
菀菀类卿,难道我就真的有这么像他爱人吗?想到这里,叶林北顿感喉间酸涩,心口像是被堵住似的难受得紧。
“算了,可能俩人就是各需所求,他找到了曾经的爱人,而我则是爱上了个不该爱的人。”
其实叶林北不知道的是,傅萧执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他身上流着庄园主的血,只是没有得到赐福。
押送郁浕池去往刑场的路上,他默默地戴上了面具,得知爱人徘徊于俩人的情感,并且最终以否定结尾。
他在难过……没有人会像他这般去爱着一个人了,或许有,只是那个人好像忘记曾经的誓言了。
郁浕池不理解地回头望向他,隐约间察觉到一丝难过的味道。
在哭?堂堂执政官居然会哭,那还真是少见啊,不过他是为了谁哭……叶林北。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重感情,那为什么当时会把他一个人丢下,眼睁睁地看到他死亡。”
“……”
又是沉默寡言,分明又不会死,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说清楚呢?哑巴不配谈恋爱,哪怕是鬼也同理。
索性郁浕池也懒得去管他,回过头准备迎接“新生”。
夜晚村庄中的温度下降很快,姚燃川在村里徘徊着,最终就只是找到了个破烂的牛棚窝着。
“早知道是这样,那还不如找块能够生火的地方窝着……但凡年轻一点,说不定还有可能生得起火,用这么个身体起火,那还不如去借火。”
望着那两只野狗的尸体,她甚至产生了丢掉的想法,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毕竟在这种时候有肉吃总比没得好。
冷风刮过牛棚里的草,姚燃川蹲坐在地上感觉此刻自己无比可怜,虽然不懂为什么自己是孤家一人,但她明白在这里没有人会看得上这么个老婆子。
“万一在这里老死了,会不会就真的死掉了?”
越想越心慌,姚燃川目光望向自己满是皱纹的手,不由感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原来这就是释怀的感觉。
院里,宋长清处理完第二天要干的活,满身疲惫地走回房间,一想到待会要挤在大床铺,整个人就仿佛要原地去世。
推开房间的门,他瞧见床上角落里还有空地,赶忙脱鞋钻了上。
“分我一床被子。”
从旁边扯过一块薄得的布一样的被子,转手盖在肚脐上。
拥挤的床铺让他无法翻身,甚至被迫保持清醒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辗转反侧间门外又有一人推门而入,宋长清侧身听着那人的脚步,粗糙的摩擦声极轻极缓——光是听着声音,就感觉到那人似乎很年轻。
“能麻烦让个位置,不然我没地方睡。”
是之前泼他粪的人。
在同一个地方上班就是有缘分,之前不还挺得瑟,现在就让他体验一下无地睡的感觉吧。
宋长清脑补出待会他那无措的画面,嘴角就不免向上扬了扬。
“喂!你这人还真是……过去点,你压到我的肉了。”
大腿被他挤到肉,宋长清顿时被痛得清醒过来,朝旁边挪了挪。
“谢谢。”
闻烛星才不惯着他,硬是给自己挤出了二两地侧身睡下。
身后这人被泼了一身粪,现在还没有公报私仇——脾气真好,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脾气这么好的人,挺难得的。
“别靠我这么近,你今天身上被泼了屎,我嫌脏。”
被人反咬一口,还不能动手打回去,这做人也太憋屈了。
宋长清偏不让他如意,死皮赖脸的就往他身上凑,他一个铲大粪的,还反过来嫌弃别人,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该给他一点教训了。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拥挤,闻烛星隐约闻到两人身上蔓延开来的气味,闻了一天的牛粪味,本以为休息了就会好,结果上床了还是牛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