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看不出来,因为这味道都溢出来了。”
说着他抬手在鼻间嫌弃的挥了挥,眼神挑衅地看向她。
“这几百年你所犯下的杀孽已经堆积成山,身上早就已经飘满了尸臭味,想必你时常走在这上面,身体也遭到了腐蚀。”
神女沉默了片刻,而后慢条斯理地抬手摸向叶林北。
“那又如何,这人间气度小,等我回到天上去那瑶池里走一遭,就什么都不会留下了,污浊也好,罪恶也罢,一切对我来说都不过只是浮云。”
叶林北看着她伸来的手,想躲避开却无奈的发现自己被定在原地。
“你知道为什么你可以走到这一步吗?”
神女指尖点上他的额头,在眉间留下一抹金白的莲花。
“你轮回过很多世,身上总是缠绕着情爱嗔痴,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只是感觉你身上有一种很吸引人的味道,像香火般迷人。”
葛侣无法抗衡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人遭受到与前人一样的事。一旦被印上这个莲花,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逐渐沦为她的养料。
“求求你,不要沦陷啊!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已经不想在怎么活下去了。”
她拍打着面前的空气墙,声泪俱下的祈求着。这几百年的痛苦,她已经受够了,与其这么苟且偷生,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痛快的死去。
伴随着周围逐渐染上红色,葛侣明白一切又要回归正轨,一旦外面的祭祀完成,那么这里的故事就要画上终点,随后进入下一个轮回。
“看来你失败了……那么你的这个灵魂,我就收下了。”
叶林北不甘地注视着她,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人与神之间的不平等。
……傅萧执,我需要你。
他在心头呼唤着,妄图给自己带来一丝安慰。对于死亡的恐惧不断冲击着他,让他产生莫须有的绝望,仿佛失去了退路般。
现实中,言秋静静地注视着书中的内容,手边精元汇聚成的球正在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
许是觉得烦了,他拿起精元放在手上把玩,时不时还抛在空中颠簸两下,让他安静些。
何时节被困在一片纯白的领域,他只能感受到周围空间的振动,其余的什么事也做不了。挨了这顿颠簸,他如今也算是老实了,毕竟在晃下去,他就真的要吐了。
“老实了吗?真乖。”
言秋微笑着面对他,虽说看不清这里面的人是谁,但他十分喜欢这人身上的罪孽感。
他知道那人此时一定会在现场,便对着身边的空位说了句:“先生,貌似局势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傅萧执分裂出一缕意识幻化在他身边,随后默默地伸手将桌上的沙漏倒放。
“这个故事已经留不得了,等等一切结束后销毁吧。”
“好,还真是可惜了这个故事,”言秋故作悲伤地说着,眼眸中却不见一丝悲伤的情绪,“不过,你真的打算让他在这么危险的故事中胡来吗?死了你就又白干了。”
傅萧执闻言沉默中抬手砍去他的头,伴随着意识体幻化消失,临走他对其摆了个禁言的手势,暗示他注意说话分寸。
“啧……恶毒的人。”
重新构建出头颅,言秋此刻也没了玩乐的兴致,推开手边的精元翻动桌上的书页。
纸张在他眼中逐渐褪色,斑驳的褶皱漫延在书页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反复倒转沙漏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最后一意孤行,那么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温岚感受到手间溢出的血逐渐增多,她摇晃着叶林北的头试图让他保持清醒,怎料却无济于事。
“喂!叶林北,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你先别睡,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退回到屋子里,把门关上。”
傅萧执割开手掌撒出血,以此获得撤退的空间。
“她的力气好大,我快控制不住了。”
尚牧吃力地压制着,额间爆起青筋。他也不明白这人是什么东西,怎么力气会怎么大。
纤瘦的身体压根不可能爆发出怎么大的力气,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身负重伤——医学奇迹,垂死病中惊坐起,病号竟是我自己。
姚燃川第一个撤退,等进入房中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手头死攥着菜刀,此刻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过度紧张,估计都迷离了。
“喂!姚燃川,你在哪里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听见有人叫自己,她木愣地扭头看向那人。
“我……”
她支支吾吾说不清话,但此刻却十分清楚自己的状态出现了偏差。
温岚貌似看出了她的异常,便试探性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很好,现在爽极了!就是……”
怎料她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止不住般的流下。
“……”
“我去他大爷的!什么傻逼东西啊,砍了还来,真当自己是俄罗斯套娃吗?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