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俩人横眼瞥去见来人是白宏,心思瞬间提到嗓子眼不敢出声。
白迟江自从之前被他灌药后,现在打心底对他产生了心理阴影,哪怕光是看见他那张脸就忍不住发抖。
何时节:“你在抖什么,是想上厕所吗?”
怎料话音刚落,那人便突然攥住他的手,指尖相触的刹那,他皮肤表面传出的温度冷得吓人。
……在发抖,是害怕那个男人吗?
“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啊,不愧是命格互补的人。”
听着那人的废话,何时节反握住他的手以做安慰,随即抬眼对上那人。
“他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我的父亲……他不是好人。”
白迟江小心的提醒道,生怕他做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蠢事,到时候万一双双赴死,岂不是给队伍里添麻烦。
愚蠢的爹,富足的家,还有一个破碎的他——世界大了,什么事都有。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不同于垃圾堆放与绿化带中死老鼠的味道,这股味道正儿八经就是尸臭味。
人在史前的进化中,便已经将同类尸体的味道刻入恐惧DNA ,这一方面可以促使人类对外界做出相应的反射,也能有效做出预防措施。
相反,人屎的味道则是一种带有臭味的安全剂。
【屎味可以让人在潜意识当中,认为这片领地较为安全,从而降低了对外界刺激的反应,这往往要提高警惕,提防陌生人。】
伴随着那伙人的接近,空气中弥漫的臭味更加浓郁。
此刻俩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明白眼前人并非真的活人,估计像恐怖电影“画皮”般鬼魅披着人皮,立足于阳间作恶。
“来人啊,把我的孩子洗漱干净,莫要误了时辰。”
闻言何时节赶忙将人挡在身后,岂料身体却不受控制般僵硬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群人拖走。
OS:去他大爷的!有本事别硬控我!单挑啊,我就不信打不过!
“对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压榨的主,来人准备家伙给他伺候上。”
“唔……”
两名侍女木讷地掰开他的嘴,硬是用指尖探入嘴中,随后直达喉咙间把药丸送下去。
“呕……你们有病吧!到底喂我吃了什么?”
喉咙回苦的味道让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刚想挣扎着站起来,怎料脚底却如同麻木般失去支撑。
跪在地上的瞬间,何时节这才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制药能力。
难怪药到病除……吃下去不死的基本上能活一段时间,死了就是命不好。
许是为了保证计划的进行,被迫喂下的药丸并没有麻痹意识,只是简单的麻痹了四肢。
看着门外被端进来的红衣,何时节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因果——自古以来举行嫁礼,房中就不能独留一人,那么陪葬肯定也不可能只有一人。
被充当陪嫁品,他这也算与白迟江不同生,但同死了。
白宏拦下即将动手的人,满脸嫌弃地吩咐道:“给他也洗一下,别玷污了法师的祭坛。”
“是。”
在有生之年被人拖着走,何时节也算是体会到了特殊服务,只可惜这些人并没有怜惜之心,就这么硬生生的在地上磨着走。
接连三天的安稳生活让温岚产生了错觉,甚至她一度以为这就是真实世界。
“尚牧,你说这三天都没有我们的事,不会我们已经进入安全区了吧?”
闻言尚牧停下手中劈柴的动作,扭头看向躺在老爷椅上的人。
“应该吧,不过现在的生活也挺好,能吃能喝能睡,放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挺富足了。”
停顿了片刻他再次挥起手中的斧头。
“要不待会等我劈完这堆柴,我们去茶楼看一下那俩人,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余光瞥见她点头,尚牧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头上的动作。
茶楼内,宋长清此时老老实实地坐在台下充当观众,原本早晨他也在感慨这几天悠闲的时光,怎料下一刻就乐极生悲了。
一觉醒来就见闻烛星木讷地拿着书稿,穿戴整齐间嘴里喋喋不休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被控制了,偏偏他也是傻得很,眼巴巴的凑上去被迫进入剧情营业。
“河畔之城,人心如鬼魅,官僚横行霸道却无约束,我本娇弱女子,只因生的貌美被贼人惦记,家父德,母膝无子,回魂七……回魂妻。”
听着台上刻意夹紧声音扭曲出的发言,宋长清心底早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倘若这时候有什么可以记录的东西,到后面一定要拿给他看,让他看看现在出糗的时刻。
恍惚间他鼻头隐约闻到一股臭味,用余光扫了眼四周,发现这里在座的人身上都冒出绿气。
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但他在心底大概已经有了猜测。
……死人听书,梦回聊斋。
忽然耳边响起敲锣打鼓声,紧接着他身体向后转目光瞥向门口,不出半会功夫,门外就走过一队迎亲人马。
当视线落到花轿上时,他耳边竟突然响起一阵哭声,凄凄惨惨的如同哭断了肠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