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被怨咒灵「津岛修治」,咒术师们推断他是由女性的爱中诞生的诅咒。
本体不明,术式不明,就连对方是怎么从关东地区移动到北海道的也完全无从得知,甚至有人以此推断这个咒灵拥有能够瞬移的术式。
杰坐在飞驰赶路的虹龙身上,一边翻着这份由辅助监督整理出的关于现世的特级咒灵的资料,一边因为他们足够天马行空的各种猜想而发笑。
其实说白了其中并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聊胜于无,用来当做途中的消遣倒也绰绰有余。
咒术师们都是疯子。
这一点没有任何有问题的地方,不如说如果有不疯的咒术师,那反而才是不正常。
「特级咒灵」
在30年前也曾经发生过相同的事件,在某个平常的日子,突然爆发的大面积诅咒蔓延情况,在短短数周内就造成了上万人死亡。
是个瘟疫一样的诅咒。
但对于夏油杰的术式来说,得到特级咒灵现世的消息,无疑是值得欣喜的好事情。
虽然说他现在的咒灵库存也是完全足够的,毕竟没有经历过怀玉和零卷,可用的特级咒灵一个不少,只是谁又会嫌能收为己用的强大的咒灵多呢。
而且,这个咒灵的名字和存在方式,如果让悟知道了大概会很感兴……
翻动资料的手猝不及防的顿在了原地,杰盯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无可避免的出了神。
瞬间涌上大脑的情感猛烈的将他的理智吞没,又迅速消退殆尽,只留下了一个苟延残喘的空壳。
他一时甚至因为短暂袭来的眩晕而有些生理上犯恶心。
……悟。
攥皱的资料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哀嚎,杰放开指间破损的纸张,疾风很快将其卷入身后广阔的天地。
反正无非是些废话。
先让他把这个咒灵收服了再说,不然悟估计又要大吵大闹的说他逊了。
况且这可是漫画里没有的东西,依照悟的那个性格,光是注意力就能被这个新咒灵转移开好久,这样短期之内也不用担心对方会再跑到什么他不知道的......
身下的咒灵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穿过城市上空,杰抬手遮住双眼仰躺在了虹龙身上,嘴角细微的弧度在略过的风中缓缓抹平了。
......别跟他开玩笑了。
像这种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周围的人都跟他说对方已死亡的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种整蛊游戏一样的滑稽感,让他除了发笑以外什么都做不出来。
悟被他蒙在了鼓里这么久,按照对方的性子,如果不狠狠揍他一顿肯定是不会解气的。
况且,悟约定好会等着他的解释的。
悟从来没有食过言,所以这一次肯定也不会。
就像悟会无条件信任他那样,他也对悟抱有同样的信任。
虹龙伏低了脑袋发出一声警戒的低鸣,杰撑着龙脊猛然坐起,诅咒的气息在瞬间浓厚到几乎能用肉眼看见。
下面的城市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样,街道上也看不见人的踪迹,安静的仿佛连风声都震耳欲聋。
“......这还真是,壮观。”
咒术师眼里的世界和一般人截然不同,普通人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城市,在咒术师眼里,却宛如狂风过境一般,到处都充满了残缺的诅咒残骸。
咒术界那边应该只安排了他一人前来,而且这幅景象……
就仿佛是诅咒之间在自相残杀一样。
杰压下心底的猜想,操纵着虹龙逐渐降低高度,眼前的场景却越发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不光是街道上,就连大楼的顶部也残留着不少痕迹,不难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怎么样的战斗。
仿佛数以百计的诅咒在一夜之间涌入了城市,杰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万圣节涉谷的情况,后又沉着脸色否决掉了想法。
留下残秽的都是些低级诅咒,最高的也不超过二级,他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特级咒灵的气息。
人类的气息也一样......
杰谨慎的放出几个二级诅咒巡查城市,希望能搜救到几个未能及时离开城市的居民。
尽管他觉得在这种范围的诅咒侵蚀下,哪怕真的有滞留人员,也很难有什么生还的几率。
诅咒的气息要比他本身吸引人注意的多,敌暗他明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有什么大型诅咒蛰伏,也会在第一时间将目标定在他召唤出的诅咒身上。
而他本人则继续在城市上空游走着,希望能从一片寂静中寻找出什么端倪。
虹龙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显得十分焦躁,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的警戒反应,这在一个特级诅咒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看到的。
杰轻抚着身下咒灵庞大的身躯,心却微不可察的沉了下来。
除非......盘踞在北海道的这个诅咒,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强。
「“——爱我吧。”」
杰猛的捂住了耳朵,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却仿佛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那样,依然清晰可闻。
「“垂怜我吧。”」
「“我所爱之人啊!”」
他在一阵不受控的耳鸣后缓缓皱起了眉头,召唤出的几只诅咒在刚才几乎同时失去了联系,而他却无法分辨到底是从何处而来的攻击。
尖利的人声像是在竭力的克制着,时而是女性的低喃,时而是男性的悲泣,被压抑到极致的温柔言语中带着即将倾泻而出的疯癫。
「“来爱我吧。”」
「“触碰我吧。”」
「“被神所遗弃的宝藏啊——”」
脑海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浮沉的气流动荡伴着话音的落尾骤然而起,杰睁大了眼操纵着虹龙猛的腾空而起,和破空而来的疾风险险擦身而过。
没来及撤走的咒灵却在瞬间被撕裂成了碎片,就连残骸也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存在吸收,眨眼间原地就只剩下了死一样的寂静。
如果他没有及时躲开的话……
杰盯着空无一物的半空缓缓沉下了脸色。
虹龙依然遵循指令悬停在半空,他皱眉顺着风袭来的方向望去,隐约可察的咒力残秽充斥着更加惹人不适的恶意。
就像是有人试图操纵他的情感那样,一种令人恶心的黏腻感在他的心上驱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