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团队里唯一一个不会反转术式的杰,最后还是躺着进了医务室。
我扛着进气多出气少的杰拉开医务室门的时候,硝子连嘴上叼着都烟都吓掉了。
“治到不死的程度就行。”
“没有那样精准的治疗。”
看着我毫不温柔的把人往床上一卸,她咂舌的站起来走到床边打量了眼杰的伤势,随即好笑的问我他干啥了,怎么下手这么狠。
“……怎么就我打的了。”
我嘟哝着别过头去不想回答,也不想看床上半死不活的杰。
硝子打了个哈欠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她那两高专同学隔三差五互殴到进医务室也就罢了,怎么换了个世界还是同样的情况。
“五条,你鼻血没擦干净。”
我下意识拿抬手拿袖口蹭了蹭,迎上硝子戏谑的目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被唬了。
“硝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硝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多多少少对这种习以为常的情况有点没辙,而且这人撒娇怎么这么熟练,明明这边的世界彼此都是陌生人吧。
就算没有鼻血,我身上看起来其实也不算多规整,虽然是杰有错在先然后我动的手,但到了最后还是演变成了两个人在大街上互殴的情况。
要不是我听见警笛声赶紧扯着杰溜了,我俩现在就在警察局吃着猪排饭等夜蛾去领人了。
“所以说!是杰的错!”
“是是。”
硝子随意的点着头附和着,敷衍的态度明眼可见。
她终于还是把烟点燃了,对杰的治疗半对半,虽然没什么大碍了,但还是得静养,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所以,怎么回事?”
“嗯?”
“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泄愤,我不是傻子。”
我听着人毫不意外的笃定语气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陷入了沉默,毕竟硝子猜的的确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察觉到的。
当然我想揍杰的心情倒也是实打实的。
但是。
“……只是杰欠揍而已。”
我没好气的冲床上昏迷的人翻了个白眼,硝子明显因为我这幼稚的行径而有些无奈,她捋了下耳旁垂下的发丝,看出来我没有想继续交流的打算也就作了罢。
反正一直也都是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硝子,我出去一趟哦。”
“好哦,反正我也拦不住你。”
硝子懒散的抬手朝我挥了挥,她没有问我要去哪,想干什么,只是招呼着让我记得早点回来,不然她可应付不了床上还躺着的那位。
她也和五条悟一样,明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人,甚至站的还是和他们敌对的诅咒师立场。
但却仍旧用着这样熟络的态度对待着。
【烦闷。】
我不知道杰想做什么,我没有他那么会设局,也不会玩什么阴谋论。
无所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无意义的。
既然敌人已经明确的话,全部杀光就好了,没必要再去弄那些弯弯绕。
【烦躁。】
盛夏的太阳烈的仿佛空气都能扭曲,我走在大街上,却感觉周身都透着隔绝了热度的冰冷。
心底一直像是猫抓一样的静不下来,还有恼人的低喃声不停的在脑袋里回响着,吵得要死。
我咬了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不注意吞咽下了一口满是咸腥味的唾液。钝痛后知后觉的传达至大脑,伤口却早在反转术式的治愈下消失无踪。
诅咒……人……人……悠仁……
抬手捏爆了身旁墙壁上一只诅咒的头,我扶着小巷的灰土墙面,低头痛苦的急喘着气咳嗽着,指甲在墙面上扣划出了几道尖利的痕迹。
“闭嘴……”
吵死了。
咒力的运转失控了起来,一不注意就会使用到属于宿傩的那部分咒力,然后就会被数以百计诅咒的负面情绪吞没。
不能去见杰,我不能保证在现在的情况下见到对方,下次会不会真的控制不住想要杀了他的欲望。
我捂着嘴感觉一阵恶心感顺着食管上涌,干呕却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惹来了几道巷外路人的诧异目光。
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