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努力勾紧他的脖子,闷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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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细碎地洒进房间。
七海于朦胧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轮廓分明的睡颜——
手冢国光闭着眼,茶色发丝散乱在额头,鼻梁高挑,狭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眉宇舒展,嘴唇却微抿着。
“国光......?”她试探地喊了一声,身旁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她难得见到他刚睡醒时带着几分迷茫不那么严肃的模样,有些可爱。
“七海,你醒了。”他转过身伸手试图去摸索放在床头柜的眼镜,七海干脆坐起身越过他帮他取了眼镜递过去。
“谢谢。”手冢国光戴上眼镜,也从床上缓缓坐起来。
只是他起身时,她才发现他白皙宽阔的肩背上被她的指甲抓出了一道道红痕,虽然她的身上也没好多少,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
“啊......国光,对不起,把你抓痛了吧......”她心疼道,手轻抚过划痕处。
“七海,不必担心,我没事。”被她的手轻抚过,他的上身微僵了两秒。
仔细检查了一下,只是破了层皮,七海放下心来,随即,一阵恼意浮了上来,占据她的思绪。
昨晚他虽然信守承诺洗完澡没有再来,可是在浴室冲洗的时候居然,居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最后她彻底瘫软伏在他身上,意识早已迷离不清。
“国光,昨天洗澡的时候,你怎么能......”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脸已经红成了一片。
“抱歉,昨晚是我不好。”手冢国光一戴上眼镜就变回那副沉肃冷峻的表情,似乎对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有多无赖毫无自觉。
七海轻叹一口气,勉力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翻找起合适的衣服。“唉。算了,反正我今天下午就要去瑞士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一起去协会一趟吧?”
她正好和德国队的少年们道个别,再坐火车去苏黎世。
“啊。”手冢点头,起身穿上衣服,帮着一起收拾行李。
“七海,你还要去其他国家,大件行李就先放在这里吧,回日本前可以再回来取。”
听到手冢国光这一番话,她转过身,笑得促狭:“国光,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呀。”
“嗯,舍不得。”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了,手冢国光这个人现在可以面色自若地说情话了,好可怕。
她当然也舍不得他,然而,他们的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注定聚少离多。想到这里,少女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手冢国光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跟着,说出了一句令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话:
“七海,今年的世界杯结束后,我会申请调回日本长居。”
寂静。
七海怔忡着恍惚着,许久,才反应过来。
“可是,你是德国队的选手。”
“无妨,参加巡回赛本就需要往返各地。”
七海皱起眉,“不是这么说的,ATP的巡回赛赛点以欧洲和北美为主,回到日本无论你去哪里都不如留在德国方便。”
职业网球是一项365天的工作,顶级职业选手几乎一整年都在世界各地奔波,留在欧洲比待在日本在出行上要简便太多。
“国光,我很高兴你愿意为了我做出改变,可是我也不希望你把时间都花在路途上。这件事不再议了,我不同意。”她坚决道。
再次,须臾的无声之后,他开口。
“还有三年。”
七海愣了愣,什么还有三年?
“还有三年,我和德国职业网球协会的职业合约就到期。”他们一共签了五年。
手冢国光的话看似没头没尾,七海却在瞬息间理解了他话中暗含的深意,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国光......你要回来吗?”
这曾是她最渴望的事,可是......
“国光,你别冲动。德国队对你有知遇之恩,合约一到期就走,你的名声会受到影响。”现在的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这时走人,在外人看来是极不厚道的。
手冢只是沉默不语。
七海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心底的暖意缓缓弥散开。
“今天去协会的时候,我们和西格蒙德先生还有雷特鲁教练商议一下好吗?”
“我不是不想你回来,只是,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吧?”
她耐心地一句句地劝慰着他别回去,他望着她的目光沉了又沉。
“啊。”
......
抵达协会时,意外骤生。
“二阶堂那个蠢货在哪里。”
“平等院?”七海目瞪口呆。
站在博格对面双手抱臂臭着脸的金发少年,是,平等院凤凰?!
他的头发被剪短了许多,一身黑T黑短裤,露出肌肉发达的臂膀和小腿,和之前不修边幅的大叔外形简直判若两人。唯一没变的是白色的发带和蓄着的一圈胡渣,以及发带下那双冷厉的黑眸。
平等院凤凰闻声而动,直接大踏步向她走来,不由分说地拽着她的胳膊就往电梯走去。
“你要做什么。”手冢国光面色一沉,堵在平等院面前。
“平等院,你要带我去哪里?”七海反应过来,试图掰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纹丝不动。
平等院扫了眼面前穿着黑红色德国队制服,面色冷峻的茶发少年——
“从现在起,这个女人是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