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少年们神色各异,此刻却无一人反驳。七海环视一圈,满意地勾了勾唇回到了位置上。
“二阶堂,挺威风啊。”平等院凤凰沉着声调侃。
“哪里哪里,不如你凶神恶煞。”七海笑眯眯地顶了回去,平等院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七海,待会儿你一起去参加表演赛抽签仪式。”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三船入道突然出声了。
“嗨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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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你们是故意的吗?”七海此刻十分有把斋藤三人组削一顿的欲望。
下了大巴之后,众人先入住了选手宿舍。照理来说,她作为教练组的一员应该住在教练的房间楼层,可是斋藤却把她安排到了选手区域,这也就罢了,一左一右居然分别是那两个人的房间!
现在她周围的房间是如此排布的:
她的左边分别是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等一溜立海大少年的房间,右边分别是迹部景吾,忍足侑士,白石藏之介等几个其他中学的正选。
对侧则是高中生正选们的房间,平等院凤凰与她斜对面,倒是方便她找他谈正事了。
斋藤至站在走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呀,小七海,我们还以为你来不了了,所以就没有给你安排教练组的房间,现在只能委屈一下你住选手宿舍里了。正好越前君来不了,空出一个房间。”
七海臭着脸任由斋藤至无力地辩解,前面这些她都相信,可是安排到这样一个位置分明是故意的吧!唉......算了,至少不是再加上那一个人。
七海开始cosplay磕碜版圣诞老人。敲开每个人的大门,除了坐船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的种岛修二,和未被选入正选队伍的少年们的伴手礼还被她放在房间里,其他人的都拿出来分掉了。
稍微有按照他们的喜好挑选过,不过人太多了难免有重复。
中学生这边,幸村精市是她从法国买的雷诺阿的明信片;
迹部景吾是她在德国买到的小众品牌的玫瑰香氛;
不二周助和大石秀一郎是格里菲斯天文台在售的不同款星球画册;
丸井文太是法国买的一套经典法甜的徽章;
白石藏之介是英国买的干花干草包;
仁王雅治是在西班牙买的高迪的一套建筑冰箱贴;
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都是书......中学生她尽力做到了每个人都不一样。
高中生这边,平等院凤凰是在英国买的绿茶茶包;
入江奏多是萨克斯风造型的小戒指;
鬼十次郎是英国知名画家的儿童绘本;
种岛修二是耳塞,听说他坐船坐到一半还会心血来潮下水游一段,她十分担心他得中耳炎的风险日益攀升......
教练组,黑部喜欢英国文学,她准备的是红茶茶叶和原文小说;三船想喝的酒她带不回来遂给他那个听说喜欢帅哥的孙女带了法国队那两个模特的海报......
其他她满足不了的或者不甚清楚的,比如远野笃京说想要她的血这种奇怪的请求她就没法满足= = 全部是在德国买的生诞日小天使配上法国买的欧洲景点冰箱贴一套。
毕竟缺席了一个月,她早就为这群少年们从合宿工资和差旅费里划出了一笔钱准备伴手礼,就算做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派送完伴手礼,她正预备着进屋换衣服,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呼喊声。
“七海。”
七海的脖子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一卡一卡地转过去,顿住了。
手冢国光穿着胸口印着德国队旗帜的黑色西服,西服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衬得他冷肃中透着儒雅。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凤眸再配上金边眼镜带来的禁欲感,让她客观评价就是很帅,很适合他。
可是现在很明显不是客观评价的时候,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他现在好像不打算禁欲了。
“国光......你怎么在这里?”七海愣愣地看着少年向她走来,不知为何有点发怵。不对啊,根据世界杯选手村入住指南,德国队不该是住在对面的大楼吗?
“看到日本队住在这一栋,就过来看看。”他只是想过来看她一眼。
“七海,你的衣服......”二阶堂七海本人此刻还穿着西班牙队的制服。
“啊,我成了西班牙队的顾问,所以他们给了我这身制服,我待会就会换成日本队的制服了。”七海勉强笑了笑,她现在对西班牙队更加发憷。
手冢国光神色微动,”七海,辛苦了。”
她只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她两边开着的门里走出来了那两个人。
“手冢,你这个德国队的人来这里干什么。”迹部景吾别着腿倚在门上,脸上写满了不爽。
“手冢,好久不见。”
“啊,幸村,迹部,好久不见。”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用古井无波的语调陈述了一个事实:”她是德国队的顾问。”
七海惊了个呆。国光,你现在居然学会玩春秋笔法了......虽然她确实是签了顾问合同,但合同上的时间是从世界杯结束后开始的,所以准确来说,她还不是。
“那么,小七海,我就先走了。”斋藤至乐呵呵地欣赏了一会儿决定开溜,七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颓丧着脑袋放过了他。
她没注意到的是,左右两侧另有几个人探出了脑袋,偷窥着这几人之间的交锋。
“Data......关于二阶堂和喜欢她的人的data......”乾贞治拿着七海送他的新笔马上记录起来。
“君岛大人,你有办法交涉一下让幸村部长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吗?”切原赤正对门是君岛育斗,切原赤也凑到站在门口围观君岛边小声嘀咕着,君岛微笑着扶了扶眼镜。
他们的天才教练可不是那么容易交涉成功的人呐。
“德国队有自己的教练不是吗,手冢,好像还没有到需要找顾问的时候呐。”幸村精市的唇角勾了起来,蓝紫色瞳孔中的笑意发冷。
七海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似乎是和......对了,似乎和海原祭在执事咖啡厅那天感受到的危险气息一致。
这么说来,那天她以为是真田释放出的危险信息素,其实是......
迹部景吾这时倒和身旁的人站在了统一战线:”手冢,你还是回你的德国队去吧,啊恩?”
手冢国光干脆地选择了无视这两人,转而继续问道:“七海,表演赛抽签你去吗?”
“嗯,我和大石、平等院一起去。”她下意识回答了。
“我是德国队代表,我在会场等你。”少年揉了揉她的头转身离去。
“......”七海沉默着转回头看向住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两人,神色难辨。
“真想快点和德国队打比赛呢。”他笑。
“本大爷也正有此意。”他应。
“那你们加油!”她微笑鼓励。
“七海希望我们赢吗?”幸村精市继续笑问。
七海不假思索:“当然希望你们赢了。”
幸村精市笑弯了眉:“那就是希望手冢输了,我明白了。”
迹部景吾傲然道:“本大爷已经迫不及待想和他一战了,啊恩?”
“二阶堂,你在外面吵什么?”平等院凤凰推开了门,面色不善地瞪着两个少年。
七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平等院,不好意思我马上好,我换个衣服我们就去抽签仪式!”她投了两个安抚的眼神过去,接着快步刷开房门的锁,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平等院凤凰:“......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