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各项指征来看,是健康的对吗?”她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了。
“这点可以向你保证,是的。”拳头缓缓松开了几分。
“那么,只要用更高精尖的仪器帮他检测一次,确认之前没检测到的地方没问题,血液检测也没问题就是彻底康复了,对吗?”她再度确认。
“是这样的。”佐藤医生点了点头。
她彻底松了口气。
“二阶堂......你在说什么?”身后传来了仁王雅治的询问,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平静。
七海转过身,神情晦涩,“就是你听到的这样。”
“佐藤医生......”门口出现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七海循着声望向门口——
“毛利君?!”居然是毛利寿三郎。
“诶,二阶堂教练?”毛利寿三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但......没有那么惊讶。似乎,他只惊讶于今天在这里看到了她而已。
佐藤医生起身,他似乎和毛利寿三郎很熟:“毛利君,你也是来问精市的事的吧。”
“嗯。”
“佐藤医生,你认识毛利君?”七海有些好奇,毕竟在精市生病以及复健期间她也从来没见过毛利寿三郎。她以为今天他来,是从君岛口中得知了精市的事。
“他在幸村君复健的那几天,每天都来哦。”佐藤医生挑了挑眉。
“但是......”他从未露面过。不,七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曾经有一天,精市问了她一个问题。
【“七海,每天长椅上出现的水是你放的吗?”
“诶,精市,不是我,我还以为是真田他们放的?”
“他们也说不是他们放的......到底是谁呢,真想好好感谢他一下。”】
“毛利君,每天都出现在长椅上的宝矿力是你放的吗?”她大踏步走到毛利寿三郎面前,直截了当地发问。
“呀......看来被二阶堂教练你发现了呐。”毛利寿三郎揪了揪自己额前的卷毛,讪笑着,那时为了避开这个善良的孩子和其他少年去给幸村送水,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毛利前辈......”仁王雅治有几分失神,他们一直都以为......
“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呢?”他太高了,七海只能努力仰头望向他,轻声问着。
“哎呀,怎么说呢,果然是没有那个资格?”毛利寿三郎依旧吊儿郎当地笑着。不过,七海敏锐的洞察力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位立海大的前辈,只不过是在用他不正经的语气掩盖内心的自责。
“明年我大概也会去读立海大,所以我姑且喊你一声毛利学长吧,你也不用喊我教练,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毛利学长,我曾经听说了你过去打网球的态度是如何。”
“可是现在,你能够成为日本代表队的高中生正选,就代表你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如果没有求胜的决心和毅力,是没法走到这一步的。”
“我想你是有资格的。回到立海大的大家庭中吧,毛利学长。”她的目光清澈坦诚,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二阶堂教练......不,七海......”毛利寿三郎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真的配吗。
“我想你的事,我和仁王就不越俎代庖了,麻烦你自己去和精市他们说吧。”七海粲然一笑,回过身递给仁王雅治一个别多嘴的眼神,仁王雅治不觉失笑。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七海。”七海有些无言,她本来的意思是喊她二阶堂就好了,怎么称呼变得这么快啊!原来毛利学长是自来熟的类型吗。
“至于精市的病,就不麻烦佐藤医生再复述一遍了,我长话短说。”
“精市他需要去美国以手术的形式复查一处地方,同时做血液检测,只要这两项结果都没问题,那就是彻底康复了。”
“所以毛利学长,你不必太过担心。”
毛利寿三郎轻舒了一口气,“谢谢你,小七海,也是辛苦你了。”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
七海只浅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们两个来这里也是为了幸村的病吗?”毛利寿三郎问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句废话,都出现在了这里,也只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话音刚落,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的表情都凝滞了一瞬。
“嗯,是的。”七海笑了笑。仁王雅治又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骗子。
七海复又开口:“精市的病,我已经告诉他了,要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还没想好。”
“不过早晚也都会知道,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了。”她会尽力,但仍然不敢打包票自己能赶得上手术。
让其他人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担心多难过。赤也,真田,柳.......她的紫瞳又染上了一层薄雾,变得有些黯淡。
“二阶堂,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噗哩。”仁王雅治貌似恢复回了他平时的状态。
“嗨嗨,我自己心里有数。”她敷衍道。
毛利寿三郎有些不明所以然,他好像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