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虽然没有点她的名字,七海此刻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闷痛。
“七海......”忍足侑士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七海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出口,面色沉痛,身后站着的,是平等院凤凰和鬼十次郎。
凤长太郎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瞬间慌张起来:“二阶堂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金一见到少女身后的两道身影,把怒火对准了平等院:“把越前还回来!”
桃城也高声声讨着:“你的做法太过分了!居然对受了伤的德川前辈毫不留情地痛击!”
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下一个瞬间,平等院凤凰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他的背后是一整片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到腰的最下端,几乎贯穿了整个背部。
七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平等院似乎也有自己隐秘的过往。
“仁义是无法取得世界的,在世界上,稍不留神就会丧命。一个人的天真,会毁掉一个队伍。”他环视着这群天真的少年们,语气狠厉。
“我要把日本网球引向世界顶峰,为此,我的做法绝不会改变!”他的神情决绝。
七海想,她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平等院凤凰这个人了。因为她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个人的目标,居然是一致的。
“二阶堂,我要和你说两句话。”将8号徽章扔给鬼十次郎示意他还给远野笃京后,平等院出乎意料地对她发出了邀请。
“好。”七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也正有话想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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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平时训练场地之上的围栏边,七海在心中疯狂暗暗吐槽,怎么跑这么远啊!
今夜的风有些大,吹动着两人的发丝和外套,空中繁星点点。
“二阶堂,你,死过一次吧。”平等院凤凰的第一句话就令七海再度惊骇地无以复加,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呵。你的神道,远在阿修罗神道之上,甚至于远超阿赖耶识,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平等院见她惊骇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将他的推理摊牌。
七海勉强自己定了定神,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是,我曾经死过一次。”她不再看向他,而是望向夜空,平静道。
“那么你呢,平等院君,你背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那是......”唯有徐徐风声的夜色中,平等院凤凰将他几年前为了救Duke的妹妹而负伤的事沉声道来。在那之后,Duke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才跟来了日本。
“原来是这样......”结果搞了半天,大叔脸都是好人?七海再度在心中暗暗吐槽起来。
“但是,我仍然不赞同你的做法。虽然我也想让日本职网站在世界之巅。”只有让她领导的日本队站在世界之巅,她才能被看到,才能慢慢掌握话语权。
“你该不会和德川那家伙一样,想靠仁义征服世界吧。”平等院凤凰嗤笑了一声。
七海的面色沉静如水:“是,也不是。”
“在站在世界之巅之前,我不介意不择手段地取得胜利。但是,在获得足够的话语权之后,我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
“现在的职业网球,已经失去了初心。你狠,我更狠,最终太多人得不到善终,太多人还没登上舞台就止步于伤病,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网球。再多的医疗队也无法抚平暗伤,我要从根源解决这个问题。”
她的神色一肃:“网球不是伤人的工具,我要让这个世界明白这个道理,听从我的号召,这是我的野望。”
“这其中也包括你哦,平等院君。我真的非常厌恶你的暴力追身球打法呢。”七海仰头,紫眸中透着笑意。
平等院凤凰颇为意外的低头瞥了一眼身侧的少女:“虽然是很天真的愿望,不过送日本网球到世界之巅这一点,我们倒是目标一致。”
七海额头出现了具现化的井字,她毫不客气地叉腰回怼:“手下败将居然还敢瞧不起本小姐的野望。”
“对了。”她又将手垂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黑部和三船他们打算送我去欧洲学习德国,还有其他几个第一梯队国家的职业训练模式。”
“但是,”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奸诈,“我是打算去踢馆的。”
“我听说你早已去过许多国家踢馆,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平等院,我们交换联系方式吧。我会把他们最新的数据和弱点告诉你。接下来要去美国进行海外合宿,你就留在美国锻炼这群少年,作为交换......”
七海一下子没想好要什么好处,上下扫视了一番平等院凤凰,心生一计:
“作为交换,下次见面你把你那丑死的胡子剃了吧,怎么样。”明明是个高中生搞这么老成干嘛。
平等院微不可见地提了提唇角,“可以。”
台下这时出现了一道身影,是德川和也。
“我,改变想法了。你不再是我死了也要打倒的人,而是......”德川和也径直走过来转了个身,愕然发现他待会儿要说的话,正是台上的另一人白天告诉他的。
他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尴尬。
七海扒着栏杆头朝下,笑眯眯地向台下的少年挥了挥手,拉长声音:
“德川君——告诉他吧——你的野望——”
德川和也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平等院,你是我要好好活着也能轻易打败的人。然后,我要靠仁义打倒世界。”
“呵,看来你也被这个女人带坏了。”平等院再度低头瞥了少女一眼。
“罢了,三次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你还是头一个。”平等院将4号徽章扔向台下的少年,“我没夸奖你。”
“我会让你见到真正的地狱。”
好了,原来大叔脸都是傲娇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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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回到房间,这才想起来一件极其极其不妙的事:她,忘记封印绝对主宰了......
【“我告诉你,但是你封印绝对主宰的时候联系我,我要在你身边。”
“......好。”】
七海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拨通了幸村精市的电话。仅仅几分钟后,穿着紫色衬衫与白色长裤私服的鸢尾少年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
“七海。”他沉静的语调中透露出极其明显的不满。“我以为你自己偷偷封印了没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呃,就是,我忘了......”
她今天见了太多人,知道了太多事,说了太多话,早就把自己的事扔在了一边。七海现在也有点害怕,开了一下午加晚上,最要命的是她还救了这个世界大约可以算是真·主角的性命......不至于死翘翘吧。
看出了她的害怕,幸村精市强迫自己的语调温和下来。
“别怕,我会陪着你。”
“好,那我封印了......”
这次她并没有昏迷,只是一阵阵头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一定没有长到几个小时——七海讶异地发现,疼痛居然消失了。她勉力撑起身体从少年怀中抬起头,“精市,我不疼了。”
随即事后诸葛亮的七海很快意识到了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核心人物怎么会轻易地死去呢?
即使供水塔被打翻,恐怕,越前龙马也能够躲过这一人祸,这是他既定的命运。
搞了半天,她今天本来可以不用开的!不过这启发了她,下次,她完全可以从惩罚的严重程度倒推宿命。
这么一想,和平等院的一战受到的惩罚也可以理解了。
如果她真的打赢了平等院,或许他就不会再打伤德川君,那么德川君就不会受伤,说不定真靠黑洞成了日本第一,这样的话越前也不会离开合宿营地......整个就乱套了。
看来越前离开合宿地也是他的宿命。
难怪她被强制封印了,但,因为是在还没赢得比赛的时候被封印,所以受到的惩戒不轻不重,事后还警告着她......她想,她逐渐摸透惩罚的原理了。
幸村精市这次终于没能看懂,眼前的少女为什么是一副无奈地沉思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