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就可以了吗?”切原赤也墨绿色的眸子闪亮,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嗯,这样就可以了。”七海暗暗地想,如果和他解释,在做题时要保持正向思维,切原估计只会回一句可是我就是讨厌学习之类的话吧。
七海猜得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柳莲二选择了放弃。
“再看第二题吧,你先翻译句子。”七海伸手点了点序号,顺手接过了幸村精市递给她的汽水,猛灌了两口。
“今天是周日,我早起。”
“说说你为什么选should?”七海心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好像预料到了他的回答。
“因为周日有训练,所以我应该早起。”切原赤也咧开嘴,为自己的勤奋而感到自满,紧接着猝不及防又被七海拍了一下头。
“切原,做这类题,请你用常识推断,和你的生活无关!我撤回前面的话,这样吧,以后你做题,无论主语是谁,你都把这个人想象成一个热爱学习且完全不打网球,周末需要休息的人,你再做。”
“这样带入进去你再试试。”
“今天是周日,我需要休息,所以我没必要早起?”切原赤也顺畅地说出了这句话。
“恭喜你,答对了!好了,现在你再看回到题目,发现是不是没有‘没必要’这个选项。”
“嗯,真的诶,这个作业本有错!”切原赤也又被打了。
“给本公主看题干!这四个字念做什么?”
“正确形式。”
“所谓的正确形式,就是可能有单复数变化,时态变化,肯定否定变化,词性变化等,总之就是可能会变,那我们刚才既然说是没必要,证明是肯定变否定了,有必要是什么?”
“have to”
“那么没必要呢?”
“no have to”
“切原赤也你这个大笨蛋!!”七海气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刚才一直默默旁听的立海大众人因为这动静俱都抬头看向了这边,递过去同情之色。
谁都要经历这一过程,二阶堂。
“心若有所向往,何惧道阻且长。”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加油吧!随即众人便又都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七海低声默念着,强撑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假笑坐回到沙发上,切原赤也面色有些惊恐。
“记住了,have to的否定形式是don’t have to。所以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
“don’t have to?”
“小赤也真聪明。”七海微笑着,切原赤也的神色愈发惊恐了。
“好,接下来我们多做几道题练习练习吧。先口头练习......”
墙上的时针指针逐渐从2指向了4。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七海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这个知识点。
“二阶堂,辛苦了。”真田弦一郎表情多少带着些歉疚,毕竟她并没有这个义务教导切原。
柳莲二给出了肯定:“已经比我们教得好很多了。”
“不,教了他两年的你们才是真的辛苦。”七海擦了擦额角的汗,发乎真心地感叹。
被嫌弃的小海带君讷讷道:“谢谢公主殿下。”七海闻言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不客气!”
一空闲下来,顿时有些无聊,七海向坐在窗边的幸村精市递过去一个试探的眼神:“那我这就走啦?”
“七海,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呢。不如我带你参观一下?”
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她本就十分好奇,七海欣然答应了邀请。
“好呀,精市,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推门出去,屋内除了单纯的切原同学呆坐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其余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往门口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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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的画室。”幸村精市推开一楼的一道门。
明亮的法式落地窗边,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画架画框以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颜料盒,以及一张靠着白墙的大长桌,桌面上散乱着许多未完成的画纸。
“那些被盖住的画我可以看吗?”七海询问道,这个画室中有几幅画被白布盖着。透过白布,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些许颜色,被遮挡后反而更加惹人好奇。
幸村精市弯了弯眉:“当然可以。”
七海一张张停驻翻看着,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培养的爱好毫不夸张地说有且只有网球以及和网球运动相关的一切,因而对于画画她是一窍不通。然而,通过色彩和构图,她还是能够感受到作画者当时的心境。
“咦?”掀开最后一幅被白布覆盖的画,画布上却是一片空白。
“这是还没有开始画吗?”她侧身询问。
“不,这幅画有些特别,七海,闭眼。”她乖乖闭眼,突然有些忐忑,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
幸村精市将窗帘拉上,“现在可以睁眼了。”
七海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了眼前的画——是那天在病房里她从画集中发现的夜色中的她,只不过被再一次画在了刚才那片画布上,黑暗中花卉植株与人均漫溢出柔和的荧光色,仿佛回到了那个晚上。
“画的是什么,七海,你还记得吗?”
她在黑暗中看不到他此刻双眸中的缱绻与深意。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她的语调上扬,听起来十分惊喜的样子。
“嗯,这幅画是送给你的。”他的嗓音中温柔满溢。
“七海,我想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谢谢你那天夕阳下的那番话对我的启发。”
下一秒,她被直接抱起轻放到了一个硬质冰凉的面上,下身与桌面接触瞬间的冰凉触感让她顿时被激了一下,忍不住小声惊呼,手边依稀能摸到几张硬质的纸,她霎时间意识到,是那张长桌。
未等她做出反应,黑暗中,那道身躯已近在咫尺,幸村精市微微低头,一手按住七海放在桌面上的手,扣住指缝,一手揽着她的脑袋,堵住了少女的双唇。
“唔......!”黑暗无疑放大了其他感官的体验。
她感到自己的唇齿被强行撬开,一个强势而具有侵略性的吻向她袭来,唇齿交缠间仿佛暴风雨般令她措手不及,只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砰、砰、在这片黑暗中格外地清晰。
逐渐地,连心跳声也听不到了,七海只觉得大脑一阵阵发晕,浑身酥软发热,未被按住的手无意识地向外摆动,桌沿的数张画纸被掀落在地,在一片寂静中发出哗啦的声响。
良久,她的唇才被放开。
七海整个人轻颤着,不住地喘着气,眼底的生理性泪水让视线变得朦胧,她试图用未被制住的左手撑起桌面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只得无力地把着桌沿。
“精市......?”她的音调战栗着上扬,透着难以置信。
少年深紫色的瞳孔翻滚着炽热,与另一双泛着迷离的紫色瞳孔对视着。他的声音缱绻,似是在蛊惑:
“和我交往吧,七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报你。”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变得有几分嘈杂,紧接着传来一道清脆幼稚的孩童声:“哥哥,我回来啦!”
幸村精市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得到喘息之机的七海趁机从桌上下来,她循着童声的方向软着腿走过去下意识想逃,却再度被按在了冰凉的门上。
紧接着,又是一个不容抵抗的绵长的吻。这次的吻变得温柔,他像是在引导着她的唇舌,一下又一下地舔咬吮吸着,
“......唔嗯......”,微弱的呜咽声在浩大空旷的黑暗空间中被无限放大,少女被抬起制住的右手不自觉地收紧却正好与他十指相扣。
“让别人听见了可不好。”幸村精市松开她的两瓣柔唇,低哑着声音提醒道,旋即,又凑上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