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水挂得百无聊赖,二阶堂七海想起来放在网球包里的手机,问护士要了充电器打算充上电玩一会儿俄罗斯方块,拿起来一看,有两条未读短讯,两个未接电话。
【17:30 忍足侑士:二阶堂桑,不用感谢我】
【19:02 手冢国光:七海,你在哪里】
【19:05 未接来电from手冢国光】
【19:25 未接来电from手冢国光】
【19:36 to忍足侑士:虽然很想感谢你,但把我和手冢的事告诉迹部让我现在有些讨厌忍足君。】
【19:40 to手冢国光:在医院,别担心,有些发烧挂了水,现在退烧退得差不多了,明天大概还需要居家静养一天。可以麻烦你帮我和老师请一天假吗】
【19:42 忍足侑士:冤枉啊,手冢的事我可没有说出去,怎么,迹部看出来了】
或许是我今天在赛场表现得太明显了吧,七海轻叹了口气。
【19:44 to忍足侑士: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19:41 手冢国光:哪家医院?我来接你】七海心中的酸涩再一次翻涌上来。
【19:42 to手冢国光: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这次她将手机放回包里,不再看。
从床上爬起来,她注意到膝盖上的伤也被清理了贴上了纱布,眼看吊瓶里的水快没了,七海按响了护士铃。
“二阶堂小姐,您醒了。”
“请问这里是......啊,没事。”不,不需要问了,护士的名牌右下角烫着金井综合病院六个小字。
在护士量完体温拔出针头并告知她费用已付清随时可以离开后,七海拿起手机包包披上带有一丝玫瑰香气的外套走出病房。
这一层似乎是vip病房,没有夜晚的医院应有的喧闹,透过走廊边的玻璃可以看到楼下有一个花园,七海决定去花园吹吹风,回家也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还不如在医院多呆一会儿。
沿着鹅卵石的小径一路前行,金井综合病院的花园面积不小,植被种类繁多,时不时就能看到三两病人坐在树下的休息区趁着月色闲聊。
她只想找一个没有人坐的地方静一静,再往深处走去,终于发现一处花丛边无人的长椅。
七海坐在长椅上,轻闭上双眼,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吹拂过自己的耳畔和小腿,听着草丛中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声,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无论如何,生命是美好的,爱情,没有就算了吧,又没有谁规定她这样的身份就应当和那样的人谈恋爱。旋即,她闲着没事梳理起三年级最后几个月的重大事件。
“下周日国光应该就去德国了,送机就不去了吧。接着下周六关东大赛第一轮,然后是关东大赛第二轮和决赛,决赛国光要输给真田吗,能不能让他赢一次啊可恶,改变历史好难......”
“八月开始先是两位部长归队,接着男网全国大赛和女网全国大赛,比赛结束之后立海大办海原祭。”
“最后是青学和冰帝的修学旅行,啊从这里开始应该都和我无关了,暑假修学旅行结束就该回神奈川了,唉......高中去立海大读书吗,好像也只能是立海大了。”
“完了上次关东大赛狠狠怼了柳生那家伙几句,到时候要是申请加入立海大的网球部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揶揄呢......”七海自顾自地碎碎念着。
“啊。”幸村精市站在小径中间有些惊讶,这个偏僻的角落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来,今天却有人坐在他习惯坐的长椅上,嘴里还念叨着立海大,很难不让人好奇。
柳生那家伙,难道指的是比吕士?......加入立海大的网球部......听起来这个女生会打网球。
大致梳理了一通,七海睁开眼,被余光中那个黑影冷不丁吓了一跳,直接从长椅上弹射起立。
“谁,谁在那里吗?”七海不怕黑但很怕鬼。
曾经她是不怕的,可在经历了穿越这样离奇的事之后,她对怪力乱神之事的态度发生了360度的转变,从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变成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派,尤其是医院,似乎是盛产鬼这种生物的地方......
早知道不来这么偏僻的角落了,连路灯都没有!
七海边害怕,手上的动作毫不含糊,她飞速拉开网球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了自己的拍子和球,还好,还好有防身武器在,
“果然关键时刻网球才是我真正的伙伴啊,就靠你了......”
“抱歉,吓到你了吗。”不远处的黑影逐渐靠近,七海握拍的手更紧了,直到可以借着月光看清楚来人的脸,她才倏忽放下心来。
“幸村精市......”嗯?这样说出对方名字的画面好像刚发生过,七海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大脑又开始发散,该说不愧是奇怪的命运定律吗,一如她去街头网球场便能恰巧遇上那两个人,在医院也能恰巧遇上眼前的少年。
说起来,根据计划,她确实是打算来找他的,只不过是在手术结束之后。
她非常笃定眼前这个人是幸村精市。
紫蓝色的微卷秀发垂在两鬓,蓝紫色的双眸中盛满了柔和,原本舒展的眉头此时微微皱起,薄唇的血色有些淡,手指很长......帅哥鉴赏完毕。
“啊没没,没事。”
七海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却发现摆手不知为何有些费力,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拿着“真伙伴”,赶忙将球拍和黄色小球塞回包里,转过身继续讪笑。
“我没见过你,你却知道我的名字呢。”幸村精市温和地注视着她,“那么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二阶堂七海,青春学园中等部女子网球部部长。”后面那串职位自然地顺嘴秃噜了出来。
“原来是青学的二阶堂桑。抱歉,刚才一不小心偷听了你的话,还害得你吓了一跳。”不愧是那个幸村部长,好温柔,等等,偷听了我的话......
“呃,那个,幸村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幸村精市含笑看着眼前神色大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