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月华如水。此刻的大海十分宁静,没有汹涌的波涛,没有巨大的海浪,棺舟小船缓缓随波荡漾。
贺年坐在船头,脚丫搁进海水里晃荡,黑刀夜则放在一旁。
她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
慢一点、再慢一点,越慢越好,她一点也不着急,一点也不。
朝后撑着手,贺年抬头仰望繁星遍野的天空。
海贼王世界的星星很漂亮,一颗颗,一点点,闪烁着或亮眼或温和的光华。
“怎么醒了?时间尚早,你可以再睡会。”听得身后的动静,贺年向后仰头。
米霍克扶正贺年的脑袋,给她披了件外衣:“马尔科说,你不能受凉。”
贺年挑眉回头:“你不是说不想提他吗?”
似乎是叹了口气,米霍克摘下帽子扣在贺年头顶:“一码归一码。”末了,他拢了拢贺年的衣领:“起来,别玩水。”
“就玩。”贺年头也不回,脚丫将海面打得啪啪响。
“哗啦”的出水声响起,米霍克直接架着贺年的胳膊提起来:“我看你是还想进医院。”
贺年不满地嘟哝道:“真是一点也不温柔,见面才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生病了又得折腾我。”米霍克睨了贺年一眼。
“不可爱,太不可爱了。”
“……”
“海上这么无聊,不让玩水我还能干嘛啊。”贺年鼓起脸颊:“玩你么?”
米霍克静静看着贺年,也不说话,就那么看了好一会,直看得贺年浑身发毛。
“还记得上次分别时你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勾起唇角,米霍克低头凑近贺年的脸庞:“好好想。”
“啊?”
皱着眉,她开始仔细回忆上次到底说了什么。
【如果我是你的,那你也只能是我的。】
【所以下次见面,我干你。】
记忆划过大脑的刹那,贺年僵在了原地。
“想起来了?”
“没有,我上次说啥了?”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米霍克在贺年额头上落下个吻,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了贴皮肤,一触即离:“你说,下次见面你要干我。”
贺年彻底不动了,她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跟座雕像似的。
不是,一句口嗨也能当真啊?当时不过是为了找回场子随口一说罢了。
“你……你还记得啊。”贺年忽然觉得好热,躁得慌。
“你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米霍克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头发长了。”
一骨碌从米霍克怀里钻出来,贺年后退两步拉开了点距离:“我现在是病人,马尔科说了我需要修养。”
“别提他。”米霍克下撇的嘴角沉了沉。
“你刚刚自己还提呢,双标。”
“还剪吗?”
“什么还剪吗?”
“头发。”
“头发啊,不剪了,我打算留起来。”
米霍克坐回到棺舟主坐上。他交叠了长腿,招了招手:“过来。”
“不要,我又不是狗。”贺年摇头。
“别闹贺年,过来。”米霍克声音有点无奈。
“到底是谁在闹啊。”嘴里嘟囔着,贺年还是朝米霍克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的时候,米霍克忽地握住她的手腕朝下一拉,贺年惊呼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你干嘛!”
“要你坐下。”
“那你不能温柔点吗……咦?”贺年低头看着椅子:“你船上换椅子了?”
“没换,拓宽了些,然后拼接上去的。”
眼睛咕噜两圈,贺年倾身向米霍克:“说吧,是不是因为我改造的。”她眨巴着眼睛,满目期望,明知故问。
米霍克伸手摸进衣服内侧的口袋。
“是不是嘛,米霍克。”贺年又凑近了些,近乎碰上米霍克的鼻尖。
接着她感觉被米霍克扣住了脑袋。
鼻尖抵着他硬实的肩胛骨,贺年的声音闷闷的:“你又要干嘛。”
“别动。”
耳朵上似乎多了什么物件,凉凉的。
“好了。”
贺年摸了摸耳朵:“什么东西?”
“桃枝。”
“嗯?桃枝?岛上的桃花开了?”说着,贺年就要把耳朵上的桃枝拿下来:“上面有桃花吗?”
米霍克一把捉住贺年的手:“有。”
他抓着贺年的手慢慢放下:“别碰,好看。”
“真的吗?”贺年看着他。
“真的。”米霍克缓缓附身凑过去,低头。
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小巧的鼻头。
“闭眼。”
“我不。”
贺年的脸颊红扑扑的,明明清楚接下来米霍克要干什么,心里也有点期待,但不知为何,她偏偏就是想和他对着干。
米霍克不答话,干脆抬手覆上贺年的眼睛。
炽热的手掌遮盖住微凉的面庞,贺年眨了眨眼睛,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嘴唇便被温热柔软的物什压住了。
米霍克摩挲着贺年的唇瓣,并一点点加重力道,使得她不自觉张开嘴。
他立马抓住这个机会,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他扣着贺年的脑袋一起向后倒去。
在米霍克的引导下,贺年和他纠缠在一起,鼻腔完全被对方压住,她只能拼命地吮吸抢夺他口中的空气。
但仍是不够,远远不够。
她想要更多。
不知不觉间,贺年软倒在米霍克的胸膛,她趴在他身上,对着他疯狂索取。
这是个绵长的吻。
天空中,乌云遮住了月亮,掩盖下最后的华光。
……
“目的地是香波岛?”贺年看着熟悉的岛屿,不可置信道。
米霍克瞥了贺年一眼,没说话。
但贺年读懂了,那嘲讽的眼神,分明在说“这不是你最想回的地方么”。
心虚的避开米霍克的视线,贺年给自己找补道:“时间还早,不急,你陪我呆会吧。”
“不怕被海军看到了?”米霍克抱臂,仍是斜着眼看她。
“……怕。”贺年继续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