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在熟睡中的贺年被一烟杆敲在脑门上。
“还睡还睡,你是猪吗?起床号都吹了三遍了!”
迷迷瞪瞪睁开眼,老菜头满是胡渣的大脸映入眼帘。
“现在几点了?”
“几点?你还好意思问几点?快8点了!早餐已经结束了。”
“啊???”
惊叫一声,贺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奔向水池花费了1分钟时间洗漱。
结束后,她急急忙忙往外头跑去。
30秒后,她又跑了回来。
“额……也没说安排我干啥呀……”局促地站在老菜头身边,贺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也知道着急啊?”老菜头从锅里摸出个馒头抛给贺年:“跟我来。”
“哦,哦哦。”手忙脚乱地接住馒头,贺年二话不说塞进嘴里。
“这是水桶,这是抹布,你上午的任务是清洗军舰甲板。”
“为什么不用拖把?”贺年指着旁边带杆的刷子,满眼不解。
“因为你在劳改。”老菜头老神在在地嘬了口烟枪。
“……”
得,是惩罚,合着怎么累怎么折腾人呗。
老菜头带着贺年来到军舰上。
“水管在这,你需要把这一片的甲板全部清理干净,不说缝隙里扣不出灰吧,起码表面得整光滑。”
贺年顺着老菜头的视线看过去,只想骂娘。
还表面光滑,这黑黝黝的甲板,能擦出原色就不错了!
她合理怀疑,海军抓她劳改,为得就是做平时没人做的事。
逮着只肥羊就可劲薅,无耻!下流!
“记得放麻利点,午饭过点不候。中午有2小时午休时间,下午继续削土豆。”
惨无人道!简直惨无人道!
“好了你开始工作吧。”老菜头慢悠悠地走下军舰。
贺年抬头瞅了眼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深呼吸。
没关系没关系,她还年轻,她可是初生的朝阳,是人类未来的希望,怎么会因为这点困难就退却!
拍拍脸颊,贺年扯出个灿烂的笑容,大吼一声:“加油,奥里给!”
被贺年的吼声吓一跳的路人纷纷转头看她。
糟糕,忘记还有别人在了……
脸瞬间爆红,贺年讪笑着朝周围人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哈。”
即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装出很忙的样子。
沿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贺年挨个道了一遍歉,最后抬起头的时候,她对上了一双藏在双层帽檐下的眼睛。
身披白色正义大衣的高大男人刚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文件。
“对不起!!!”贺年尖叫一声,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她手脚并用地冲向后方的水龙头。
萨卡斯基看了眼贺年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然后他走向另一个房间。
我去!大早上给自己打气地时候碰到萨卡斯基,晦气!
贺年一边接水,一边拿头撞墙,试图把刚刚那一幕画面甩出脑子。
一抹红色包装袋闯进视线。
那是什么?洗衣粉?
贺年眼睛亮了亮。
那句广告语怎么说来着?有汰渍,没污渍!
说干就干,贺年拿起洗衣粉就往甲板上倒,再拨上水,开始搓!
无数肥皂泡从甲板上升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贺年眯着眼抬头看向这些泡泡。如梦如幻的泡泡升上天空,飘向诗和远方。
那是自由的味道。
突然——
“扑通!”
匆匆跑过甲板的海兵摔了个大马趴,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
“啊,你没事吧?”贺年赶紧去扶人。
“没,没事。”慌张地捡起文件,海兵又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他敲响了中将办公室的门。
“进。”
“萨卡斯基中将,您要的文件。”他将沾染了少许泥水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抱歉萨卡斯基中将,请您惩罚!”
萨卡斯基将视线从脏污的文件移到狼狈的海兵身上:“怎么回事?”
他藏在帽檐下的眉心凝成疙瘩。
“报,报告萨卡斯基中将,甲板太滑了,摔了一跤。”
“出去吧,下次注意点。”
萨卡斯基挥了挥手。
海兵出去后,他开始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文件。
昨天关于监管稻草村的文书已经批下来了,明天就是新兵联合大比。这次是轮到他们G2支部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