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黑得格外早,才是傍晚时分,天色就已经是乌压压一片。
“这是要下暴雨了?”贺年听着耳边隐隐的响雷声,抬头瞅了瞅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也不是伟大航路啊?下午还是艳阳高照,才多久就黑成这样。”
“撒,谁知道呢。”贝克曼依旧悠哉游哉地擦着他的手枪。
贺年从栏杆上爬起来,凑到贝克曼面前伸手:“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宝贝枪。”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把枪能让皇副如此爱不释手,每天又擦又转的,带在身边十几年?
“不给。”贝克曼叼着没点燃的烟,眼皮都没抬一下。
“贝克曼你变了。”贺年长叹一声:“连你都被香克斯传染了。”
贝克曼挑眉:“不加‘先生’了?”
“如果你喜欢,我加上也行,贝克曼先生。”
“随你。”他抬手把枪搁进贺年手里。
贺年好奇地上下翻转:“哟,枪柄还是银饰包边的啊。”
她举手比了个帅气的瞄准动作,啪嗒一下扣开保险栓。
“别闹,小心走火。”
一只手按在枪身上,压下手枪的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粗糙的手掌划过她的指尖,拿走了手枪。
贺年下意识小退半步:“我哪有那么不小心。”
“其实相比手枪我更喜欢步枪,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她双手做了个托枪的动作。
“手枪能动性更好,长枪的话不太灵活。”贝克曼关掉保险。
“所以我选择暗中出击,一击毙命,决胜于千里之外,当然千里是夸张了点。总之就是要在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开枪。”
“偷袭?”
“姑且算是吧。”
“真卑鄙啊。”
“你懂什么,兵者诡道也。”
海面上刮起了飓风,海浪翻滚着,雷德.佛斯号上下颠簸。
“我去,那是什么?”贺年指着天空差点飙出一句国粹。
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分为二,一边是莹亮的绿,一边是深沉的红,两边仿佛是在对抗一般,白色的闪电穿梭在红绿之间。
“轰隆!”闪电照亮了贺年的脸庞,她捂住耳朵。
雷声平息后,贺年再次瞟了眼怪异的天空:“这个颜色,我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走了走了,回船舱了,贝克曼先生。”她撒开腿往回跑:“哎,本乡,吃糖吗?”
贝克曼望着贺年跑远的背影,擦着火柴想点烟,结果火柴在潮湿的空气里根本燃不起来。
最后连烟带火柴一同被他扔进了大海里。
这场极端的天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贺年望向乌云终于散开的天空,伸了个拦腰:“总算是放晴了,这雨要是再下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香克斯他们还没回来吗?”
“没有,从昨天下午起就一直没看到头儿了。”
本乡收起给贺年检查身体的听诊器。
“说了我没事的啦,活蹦乱跳着呢。”贺年原地转了个圈:“一个个这么紧张,所以我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嘛?”
“头儿不让我们说,尤其不能跟你说。”
贺年绕到本乡背后扑住他的脖子:“本乡你最好了,告诉我呗。”
冲天辫青年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不,不行就是不行。”
贺年立马松开手:“讨厌。”
“我下午想出去逛逛,你陪我一起呗?”
“啊,啊?”
“这几天不是在赌场就是在牛郎……额酒吧,好不容易遇到个繁华大都市,我要展开一波购物,不然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想想鹰眼那个荒岛她就郁闷。
“那,那行吧。”本乡点点头。
“出发出发!”贺年迫不及待地抓住本乡的手腕,拽着他跑出船舱。
结果第一站,贺年压根没进商店,她拖着本乡直接冲进了牙科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