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凑近了身子。
“凌儿……”余姐才说了两个字,警惕地抬起头来,四下扫视了一番,起身闭上虚掩的房门。
“前几日,锦瑟身边服侍的姑娘突然换了人,好些天都没见着凌儿的影子。我私下打听,问就说办事去了。可以往凌儿外出,走前定会找我备上些果子,这次不告而别,甚是蹊跷。更奇怪的是,自凌儿外出那日……”余姐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哑哥就再没来鸿院取过饭食。”
听余姐说到这里,我心不由一沉——什么大事须得将天阙院的人全部派出?!莫非……
忽想到近日突然冒出的那些陌生面孔,我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六姑娘,余姐在你这儿吗?”这时,杏儿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看来,红泪又想你的手艺了。”我一边打趣儿余姐,一边替杏儿开了门。
果不其然,杏儿一见到余姐,走上前便拉起她往门外拽:“好姐姐,我家姑娘馋你做的玫瑰酥好几日了。前两日没寻见你,只道你有事,便作罢了。今儿听月华姑娘说起你在六姑娘这儿躲闲,可得厚着脸皮赖上你!”
杏儿年纪虽小,生得倒是健壮,可偏偏手上没个轻重,余姐一个趔趄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一声清响,桌上的针线绣匣尽数跌落在地。看着满地狼藉,余姐瞪了杏儿一眼,甩开她的手,便蹲下身子自顾自地收拾。杏儿自知有错在先,也不敢催促,只得立在一旁局促地绞着手帕。
“我来收拾吧,你且随杏儿过去。”我走到余姐身旁蹲下,帮忙捡着从绣匣中摔出的绣花针和图纹小样,“估计红泪天天念叨你,所以杏儿才着急忙慌地想带你过去,人家主仆情深,你也得体谅着,可别黑着个脸,看把小姑娘吓得。”
余姐给了我一记白眼,扭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杏儿,略思片刻,叹道:“好人还是你会做。”说完,站起身冲杏儿道,“走吧,还愣着干嘛!”
杏儿顿时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