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认真地连连点头。
柳落白轻笑着帮我将包扎好的手套进衣袖,说道:“渊源是有些,但不至于专程寻我。”
有渊源,下面的事就好说了!
我掌心一翻,微光一闪,“蜘蛛”的断腿出现在手里:“喏,你看看这个。”
腿的尖端,有个符文勾成的小圈,与之前发现的“蜻蜓”一模一样,但是符纸的材质与朱砂又与“蝴蝶”“麻雀”别无二致。据说符傀术耗时耗财耗人,尤其对使用的符纸和朱砂,不同的门派自有些微的差别。
“符傀术法我涉猎不深,单看符纸的材质和朱砂的颜色,他们极有可能来自同一门派,但……”我面露疑色,挠了挠头,“但我怎么都觉得别扭,可就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对面的柳落白看着符傀残片也陷入了沉思。
“现虽有些眉目,但他们仍在暗处,动作太多怕是会打草惊蛇,你这几日多加小心。”一道蓝光闪过,残片消失在柳落白手中,“记住,今日之事暂且不可告诉其他人。”说完,便站起身来。
“要走了?”我有些意外,紧跟着站起来。
“嗯,妍春苑那边儿也有他们的眼睛,离开太久恐有不妥。毕竟——”柳落白俯下身,俊美的脸刚好停在让我忘了呼吸的位置,“我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女人,无处可去啊!”
一听这话,我没好气地推远他,“公子真会说笑,妍春苑不也挺好么,我看你逍遥自在得很嘛!”
柳落白浅笑着环顾四周:“要说逍遥自在,还得是这里。”
“都被人盯上了还能逍遥自在?”我忍不住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忽然灵海中妖丹红光大盛,但很快又归于平寂,想必是之前用了妖力的反噬。
黑暗中,腕上的妖灵印记亮起后瞬间熄灭,我仓皇的表情停在脸上,没来得及收起。
“你用了妖力?”听得出,柳落白正压制着心中的怒意。
“我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顺便投石问路么?”我心虚地揉了揉鼻子,不敢直视他,“苍桧既可以暗中听我们的墙角,便也可以听别的,没准儿能从他那儿探出点儿什么。”
见柳落白脸若寒霜,我赶紧把话接上:“结果你猜怎么着,苍桧把我认成了玉清门的人!如此看来,潜在兰香坊的不止是一股势力,这水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保险起见,我将与苍桧的对话只字不漏地给柳落白重复了一遍。
柳落白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言语,只是紧紧盯着我。半晌,终缓缓吐出四个字:
“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风起灯灭。梅香渐逝。
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抬手覆上伤口——一个人,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