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我的下巴,那人眼里满是欣喜:“这么担心?!”许是那双眼睛里溢出了太多陌生的喜悦,我竟也差点沉溺进去。
但也仅仅是片刻的分神,我羞恼地拍掉他的手,提起食盒便往前走,回怼道:“先前哪次不担心你,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待我走出几步,却发现柳落白没有跟上来,纳闷地转身一看,却见他仍立在原处。
此时,一阵风将莫名的忧伤吹进了我的心里。
回到拙园不多会儿,锦瑟便着人将备好的热水送了过来。
我抱着手半依着房门,看小厮们将热水不断倒入浴桶,既羡慕又嫉妒——不愧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解语花啊!
眼看着仆役们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我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后飞快地关上院门,运起灵力支起了灵帐。
待一切备妥后,我伺候着柳落白脱下外衫和亵衣,趁着取发簪的当口偷偷将他前后又看了个遍,这才暗舒了一口气——除了陈伤留下的疤印,没有新伤的痕迹。尽管这一切我自认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还是被某人看在眼里。
柳落白谑笑道:“想看就看,别偷摸的啊,好看么?”
“再好看的东西看得太久,自然也就习惯了。既是习惯了,即便再好,也就普通了。”我搂过干净的换洗衣物,背对着柳落白,一一搭在木施的横架上。
因着这玩笑话,萦绕在心头的暧昧与伤感顿时烟消云散。
“有道理。”背后传来水溢出的哗哗声,柳落白舒服得拖长了尾音,“难怪我看了你好几十年,都没习惯。”
我停住仔细想了想,才吃过味儿来,气急败坏地正要发作,一道白色的影子便飞了过来,恰巧落在我头上,罩住眼睛。
“柳—落—白——“我咬牙切齿地喊出他的名字。
“既然习惯了好看,”轻笑中,罪魁祸首神色淡然,仿佛事不关己,只见他慵懒舒展地靠着浴桶。水汽氤氲中,精壮的上身隐约可见,略带沙哑的嗓音中尽带蛊惑,“那要不要也习惯一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