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讨论了许久,谁也没有能说服谁,只是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集体出逃,被抓住的概率更高,所以青鸾一时间也没了法子,沮丧的抱头蹲在墙角。
“那怎么办……”有人嗫喏着声音,没有了主意。
“现如今全部逃走是不可能的,常捷,你武功好,我们先逃出去,先去取通关文牒,没有了文牒,咱们寸步难行。”
最后还是朱槿荣拍了板,这一行人毕竟以她为首,只是她没有注意,那墙角的麦草堆里还藏着一个人半死不活的人,突然发出的笑声惊动了几人,均是回头探看。
“哈哈哈……”那人声音干巴,就像折断的老树根一样。
那是一堆干了的牧草,带着古怪的气味,那是这里唯一可以取暖的地方,所以里面瑟缩了一人,那人臭烘烘的,蓬头垢面,可能是看到有新的囚犯进来很是欢喜,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可是语言根本不通。
最后他也无奈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朱槿荣,说道,“阿布都。”
讲了半天,朱槿荣也只听得懂此句,那就是他的名字是叫阿布都。
阿布都虽然听不懂关中方言,但他却明白朱槿荣几人的心思,那眼睛轱辘一转,就用手比划出来了一个小人走路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并且张大了嘴巴。
那意思几人不是傻子,是人都看得明白,那就是如果不带他走,他就在朱槿荣密谋逃跑的时候张嘴喊人。
朱槿荣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带他一起走,那阿布都自然喜不自胜。
“咱们先睡会儿,到了夜里再行动,白天目标太大了。”朱槿荣对常捷建议道。
“你睡吧,我看着点,有风吹草动我叫你。”常捷思虑周全,朱槿荣也没有推辞。
猃狁人是狂妄又自负的,甚至没有管常捷武器在手,反而是料定他们无法逃脱,故而给了他们机会。
“小哥,有没有水,我口渴。”朱槿荣尝试着交流,指了指那狱卒手里的酒碗,并且抛了一锭银子给他。
那狱卒勾着嘴角到了朱槿荣身边,毫无耐心的将水碗从监狱栅栏的缝隙里递了过去,未等到朱槿荣饮完,就将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朱槿荣佯怒,骂骂咧咧的,那狱卒大笑着离去,又去和伙伴们饮酒取乐去了。
常捷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甚是无奈,他不懂得朱槿荣这样做的道理。
“晚上你就明白了。”朱槿荣说道,宝贝似的将被水打湿的外衣脱了下来。
他们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夜半十分,那狱卒早已经呼呼大睡,他们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什么。
“帮我看着点人,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朱槿荣说。
说着这话,朱槿荣用湿了的衣裳绑着剑,再束缚在牢狱的铁杆上,用力地扭转,不过片刻,那铁杆就已经变形,虽然艰难,还是可以容许人佝偻着身子通过。
那阿布都身材矮小,自然可以通过,可苦了常捷,他几乎是挤出来的,皮肤都擦伤了不少。
朱槿荣跟在常捷身后离去,常捷轻功卓绝,有草上飞的本领,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那醉酒的狱卒身后,连连几个手刀,砸的那醉酒的狱卒昏死了过去。
“走!”常捷一声令下,朱槿荣和阿布都便要离去。
“等等我!”为了以防万一,朱槿荣还是拆掉了狱卒腰间的钥匙,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而那阿布都就如同倦鸟归林一样,迅速的消失在了街头巷尾,就好像整个人没有存在过一样,也对,谁会注意一个肮脏的乞丐呢?
两人潇洒离去,出了这监狱便是城内,这监狱修的也是奇特,上层还住着人。
见有侍从通过,端着酒器,朱槿荣便和常捷灵机一动,打晕了他们,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又重新端起盘子上的酒器,往上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