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校也没说什么,朱桃这样的行径可能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只道,“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上车吧,时间也不早了。”
说着这话,她率先上了马车,紧接着朱桃也上了马车,顺手拉起来了朱槿荣。
繁华的朱雀大街,光是铺子的租金皆是不菲,但为了办事方便,朱槿荣还是咬了咬牙,干脆的买下来了一旺铺,以做门脸房使用,那房契自然今天当了礼物,一并送予了长乐公主。
在朱雀大街的主干道上,马车牛车都有经过,但今天的焦点却是落在了婆夷会的所在上。
众人也看了邸报上关于婆夷会的宣传,十分好奇的围观在了婆夷会的门前,只待吉时到,这群众组织开门营业。
朱槿荣几人来了,自然有人相迎,主迎自然是公主府的女官们,她们也是婆夷会的中流砥柱。
谢韬元在门口作揖,感谢着这些京城贵女的慷慨献金,迎着她们去了厅内喝茶,只等吉时的到来。
香烟袅袅,檀香阵阵。看那带着大红花的猪头,以及其他的祭祀牲畜被摆在了门前的高桌上,还有供奉神仙的酒水香茶,都是一应俱全。
“是朱大小姐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公主殿下已经在屋内等着了。”见朱槿荣下了马车,有人远远相迎。
说这话的是一杏黄衣衫的女子,唇上一颗黑痣,朱槿荣约摸因着这唇上黑痣而对她有印象,是叫樊游心,她也是京中贵女,当朝大司空的庶女,此刻与长乐公主交好,为其奔走。
“槿荣倒是来迟了,让大家好等,在此先告罪了。”朱槿荣下了马车,快步向前走去,口中先是告罪。
“这些都是小节,朱小姐先去见公主吧。”樊游心笑着说。
虚伪的应酬朱槿荣十分不擅长,能诹几句场面话已经是不容易,有此告辞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这就带着朱桃和朱校进了屋子直上二楼而去。
这屋子一砖一瓦都少不了朱槿荣的慷慨献金,如今更在她和长乐公主的鼎力支持下,已经被收拾的焕然一新了。
也如朱槿荣那日交谈中,告诉谢韬元的设想那样,设了几个窗口,以备苦主诉求,也紧急培训了几个讼师和捕快,以策万全……
虽然与现代的办事处相比,显得那么简陋,但终究还是有模有样了,剩下的只等在实践中查漏补缺了!
朱槿荣心想,由使女引着去见长乐公主,朱桃和朱校识趣,也去了一楼和樊游心等贵女交际。
那长乐公主果不其然一身绣了百鸟衔草的红衣,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谓神采奕奕,脖子上挂着百命锁,头上簪着滚圆的东珠花簪,正打量着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以及婆夷会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与周围的人交谈几句。
“拜见长乐公主殿下,殿下千岁。”朱槿荣弯腰行礼,那祝今见此笑着扶起来她,那身上的特殊的熏香使朱槿荣神清气爽。
“槿荣请起,这里都是熟人,还拘泥于这些俗礼干什么?”长乐公主笑吟吟的说,语气和蔼。
“礼不可废。”四个字,算是概括了朱槿荣的心境。
“你们看看,这就是朱大将军教出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一板一眼,都是卫将军的气概。”祝今侃调一句,那些追随她的贵女也捂嘴笑了。
孩子是父母的混合产物,她自然又像妈又像爹,只是上位者这样评判,她也不好意思回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都言槿荣跋扈,喜欢斗鸡走狗,今日一见方知是谣传,我看反倒是害羞内秀的紧。”
有人如此评判道,引得其他人纷纷附和。
这一屋子姐姐妹妹,各种各样的熏香和那股子和谐的气氛都令朱槿荣心情缓和了,也怪不得曹雪芹要赞叹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了,和她们在一起,心里总是开阔又温柔的。
“今天是上巳节,也就是女儿节,合该一群女子快快乐乐的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先让我为你介绍这些姊妹,你多混迹在斗鸡圈子和自家的学社,也不认识她们,今天算拓展圈子了,你说是不是?”祝今笑着说。
“公主所言甚是,朱槿荣这厢有礼了。”朱槿荣也笑着说,如此和乐的气氛,一切都是一个好的开头。
只是令朱槿荣没想到的是长乐公主介绍的第一人,就是能令朱槿荣变了脸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