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怜儿忍不住拍手,那朱府的小厮们也开了眼,也跟着拍手,不过片刻,那群喽啰就如同浇花切菜一样容易的被收拾掉了。
雪夜那少年的背影是如此的挺拔,那些捕快和喽啰均是呻吟着倒下,最后只剩下个曲靖。
曲靖惯来能屈能伸,也算是见识了那少年的厉害,即刻朝着这少年下跪作揖,一张脸愁眉不展,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口中连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少年并不将他的求饶放在眼中,手里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一指弹出,弹在了曲靖的太阳穴上,那人即刻晕了过去。
那曲靖的管家,就这样看着曲靖晕倒在了他的怀里,可能是被这少年的武力震慑,竟然颤抖着手去试曲靖的鼻息,生怕人死了。
如此俊的武功,让朱府的亲兵都成了摆设,但这也无伤大雅,毕竟在外人眼里都是小孩子家的小打小闹,如果朱府的亲兵出手反倒显得有些以势压人了。
那管家也顾不得其他了,见曲靖还有命在,一起招呼了那些捕快,“还看什么,还不快走!”
说着,一群人顿做鸟兽散,跑了个干净,只剩下雪地里曲靖跪出的两个膝盖印展示着发生了什么。
此刻善怜儿扶着朱槿荣坐在石头上,她高烧未退,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她又站了起来。
“谢过小哥,要不是你,我今天怕是要吃了大亏。”朱槿荣向那少年行礼致谢。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朱槿荣指不定要和青鸾一个去处了,面对仇人,曲靖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来,病弱的朱槿荣可承受不起。
“常捷。”那少年行完礼,就自道姓名。
“嗯?”朱槿荣觉得姓名很是耳熟,难免疑惑不解,在善怜儿的提点下,才想起来了朱承柔在某次宴会说过,将军常胜有一独子常捷,不日便要来投奔他。
这常胜将军年轻时也是大商有名的将军,也不仅仅因为名字响亮。
常胜将军壮年时因为商帝昏聩而惨遭放逐,一家人都逃到了大周,幸好军事能力傲人,于是在大周做了将军,为大周效力。因为和朱承柔两个人脾气相投,就和朱承柔有了忘年之交,互称兄弟,再过了许多年,现如今的商帝上位,朝中又无大将可用,遂派人送来书信,又将在大周仕途失意的常胜将军请回大商,加以重用,这大有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在里面,常胜将军老了也眷念故土,故而又归了大商。
但历史就是一个轮回,如今大商送质子韩檀至大周,自己国内成了一盘散沙,坐镇朝中的常胜将军又病死了,只剩下一个幼子常捷,无人教导,索性死前一封书信,命其投奔旧友朱承柔而来,这里面也有让常捷避祸的心思在其中。
这常捷与朱槿荣年纪相仿,颇有军事天赋,却被常胜将军宝贝似的藏在辽东老家,由老母教育着,是一点儿也没有沾染上贵族子弟的纨绔习气,反而朴素的颇有卫青的遗风,庄毅而质朴。
适才朱槿荣不解,常捷也耐心的解释道,“在下常捷,从辽东来投奔朱伯父,今日方到。”
听了这话,朱槿荣脸上难免带了喜色,她此刻比较短视,只想着以后打架可有了一个好帮手,看常捷如此质朴,她也乐了。
“我叫朱槿荣,你叫我槿荣就好了。以后朱府就是你家!客气什么?”
这常捷听到这话笑容莞尔,他也乐得与人为善,朱槿荣脾气不是娇纵跋扈的那一款,但爱管闲事那是实打实的,两个人也算勉强志趣相投。
话是这样说,可朱槿荣的身体却支撑不住了,她咳嗽几声,只觉得头疼如裂。
此刻万幸善怜儿在身旁,不然也没有一个能妥善照顾她的了,“大姐儿,那曲靖已经跑了,咱们不妨回家,明日再从长计议。”
“这都过了时间,城已经封了,咱们是回不去了。”朱槿荣说了实话。
古代为了城防安全考虑,都有封城的时间,这就是钟鼓楼存在的意义,常言“晨钟暮鼓”,那长安城的鼓声已擂,自然是封了城。
这雪夜寒冷,距离最近的客栈都有颇远的距离,一行人如何落脚是一个大问题,常捷在辽东冷惯了,但他却忧心朱槿荣,她发着高烧,再冻一冻,那必然是沉疴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