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捷见朱樟儿无碍,也不没有去计较这一巴掌,就跟着那带路的小厮就离去了,留给了朱樟儿一个淡然的背影。
“樟小姐?”你还好吧?灿橘捂嘴旁观着这一切,忍不住关切的问到,她回头去看态度淡然的常捷,又将目光落在朱樟儿的身上。
受力果然是双方的,那巴掌让常捷脸疼,也让朱樟儿手疼。
但一切都比不得少女怀春的心事,朱樟儿脸上红云未消,原来是害羞了,她又甩了甩手,想要道歉也来不及,一声“喂”字截断在了口头,而那常捷也并未回头。
“这人是谁?怎么那么奇怪?跟个受气包似的,被人打了也不说话。”朱樟儿气鼓鼓的问灿橘道。
“奴婢也是不知,看其衣衫,也不像府里人。”灿橘老实的回复,又抛出了自己的推测,“可能是新来的下人吧?”
这朱家的奴仆具是一身红衣,而那常捷的一身白衣,很是显眼。
“我看不像。”朱樟儿在头脑中搜寻适龄的贵族子弟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结果,只得将常捷抛到脑后了。
朱樟儿脸上又挂上了熟悉的灿烂笑容,自有小丫鬟为她挑了帘子,迎她进门。
朱槿荣还在床上躺着,自己捧着盅子喝着一盏润喉的冰糖炖梨,她额头上盖着一张打湿的手帕,善怜儿在身旁照佛。
“樟儿姐姐怎么来了?”朱槿荣笑着招呼她,“快快坐在我身边来。”
小丫鬟拿了绣凳给朱樟儿坐,而朱樟儿早已经坐在了床边上,看着朱槿荣的苍白中带着异样的红的脸色,朱樟儿面上也带了忧愁之色。
“你看看你,上一次的病还没好齐全,这一次又惹了这是非,怎么能让人放的下心?”
朱樟儿嘴里责难朱槿荣,她嘴里说的上一次,那就是朱槿荣和楚放臣打架,技输一筹被人打落湖中,险些丢了性命的事。
朱槿荣苦哈哈的笑着,又说,“别提那些事情了,让人臊得慌。”
“惹事的时候不计后果,还记得害臊?”朱樟儿白了她一眼,又挥手示意跟随她的小丫鬟上前来。
“鸡汤油太大,也不适合你这病人服用,我叫厨房炖了滋补的黑枸杞雪蛤汤,你且用些。”
说着,婢女舀好汤水,朱樟儿便捧了那碗黑枸杞雪蛤汤,作势要喂朱槿荣。
朱槿荣又不是半大的孩子,即便她在朱樟儿眼里就是半大的孩子,她还是拒绝了朱樟儿的好意,自己接过了那碗汤,打算自己食用。
和朱樟儿久日不见,两个人还是依旧的亲密无间,毕竟有表亲在此。
“多大了还要让人喂,传出去我也没脸活了。”朱槿荣调侃道。
这话惹得朱樟儿一笑,她又说,“跟公鸡似的,打架斗败了,我看这样你才没脸活!”
朱樟儿说着,一眼眼看着朱槿荣喝完了黑枸杞雪蛤汤才作罢,这时朱桃也和其他庶出弟妹也来了,各自带了礼物,来探病,一时间朱槿荣的屋子热闹非凡,说笑声能突破屋顶去了。
再等到朱樟儿再走,已经是夕阳渐沉的傍晚了。
一轮夕阳挂在天边,红艳的晚霞绵延万里,又预示着是一个好天气。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看来明天是个好天儿。”朱樟儿手撑在眼前,喃喃自语。
虽然两家距离甚近,但还是有轿子代步。那轿帘被仆妇撩起,朱樟儿在仆从的安排下,上了轿子。
正在此刻,朱将军府的门外却是热闹极了,原来路过的人都在看朱将军府的门子在“斗”疯子,这也引起来了朱樟儿的注意力。
围观的人很多,只因那女疯子身材高挑,朱樟儿也得以一窥她的真容。
此刻那女疯子在隆冬的季节,还穿着十分单薄,就是她衣着单薄,却怀里抱着一团轻裘样式的东西不曾上身,她一张脸蓬头垢面,眼泪却要掉了下来。
那朱府的门子也并不打算去禀告,只是和几个小厮将那女疯子赶离了朱府的大宅门口,威胁她不要再来。
“看清楚了!这可是朝廷敕造的卫将军府!不是富人过年施粥的粥铺!你快快离开,不要挡着门口!”那门子也算态度和缓,据理力争了,他指着朱府的匾额对那疯女人说。
这匾额正是不久之前新换的,上书“敕造卫将军府”,匾额黑漆打底,字体金光闪闪,端是气派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