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锦寸尺寸金,这一张百寿图少不了几个技术精进的绣娘不眠不休的绣上几个月才有。而这冬虫夏草生长高寒地带和雪域高原,也是珍贵的中药材,最要紧的是对风老太太腰膝酸痛、久咳虚喘、劳嗽痰血的毛病大有好处。
“老三这东西也不错,都是用的上的东西,这百寿图想来是我那女婿的手笔,他刚从西南的任上回来,看来也给我带了些许土特产。”
等着这三人的重头戏结束了,才是神仙打架的环节,风老太太德高望重,礼部也有礼物奉上,也送了不少好东西,什么雪蛤,什么名贵的翡翠玉如意,还有金银玉器都在其中。
等着献礼的环节完成,就是各家给风老太太磕头献寿了,三拜九叩无一不少,乌鸦鸦的一群人,可谓气势恢宏,最后磕完头,就是开席了。
这段时间,凉菜茶点才上了四道,汤上了一道,众人还是有雅致的听戏看杂耍的。
先是杂耍上台,取其热闹之意,那半大的孩子,极善下腰,一个个顶着玉碗,手里用一根长棍支撑着这玉碗,玉碗在他们的头上、脚上不停地转动,就是这样,她们脸上还带着欢喜的笑容。
再接着,就是唱戏了,一个个粉墨登场,这一场戏就此开始,风母依例点了些喜庆的来听,所以先前唱得都是老旧的唱词,说不出来出彩,也说不出来不好来。
与此同时,风老太太还记挂着朱槿荣的戏,对身旁的风母道,“荣姐儿是个有孝心的,知道我这老婆子爱听戏,还特意找人排演了一出,就叫什么《缇萦救父》的。我粗略的听过一次,觉得这戏极好,这下子少不了大家共赏,看看这戏的热闹。”
她这话一出,朱槿荣立马被邀着到了风老太太跟前,一张软垫放在地上,朱槿荣先给风老太太磕头行礼,“姥姥看着好,孙女也就高兴了。”
“先坐下听戏吧。”风老太太面对朱槿荣可谓和蔼可亲。
说罢,朱槿荣就被风老太太身旁的嬷嬷搀扶了起来,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戏里的淳于缇萦身着褴褛,背着一个包袱,佯装走在去往长安的山路上。
这出戏讲得就是一个‘孝’字,淳于缇萦为了给父亲淳于意申冤,不远万里来到了京城,面见圣上,最终成功的为父亲洗刷了冤屈,最后这汉文帝也觉得这肉刑实在是残忍,废止了肉刑。
只听得那戏台之上,那女子婉转的秦腔声,不绝于耳。
那戏班子的选角也甚好,那女子盈盈去拜汉文帝,汉文帝急忙扶起淳于玉莹,剧情一环扣一环。
这仅是这几句,就引得众人聚精会神的去听去看,朱桃悄声的和朱槿荣交谈,“你这法子还真是高明,这一唱,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了,少不了为你宣传。”
朱承柔也看向了朱槿荣的位置,一时心情莫名,风母却是知晓其中的典故,神情十分复杂。
这戏唱得好,博得满堂彩,少不了赏银,风老太太手轻轻一挥,就有丫鬟听命,将铜钱洒到戏台子上去,那戏台子上的人,自然唱的越发的卖力了,恨不得使出毕生的功夫来。
这一折子戏,唱了半晌,听得人如痴如醉,就连朱校也不得不佩服朱槿荣的花样颇多,朱槿荣要是乐意讨好一个人,事儿做得没有不妥帖的。
那风老太太捏着手帕擦眼泪,“这女娃子也是个苦命的,上无父亲依仗,下无兄弟帮衬,只有嫁出去的姐姐还指望不上,全家都依靠她奔波操劳,唉。”
其他人少不了安慰风老太太,“这女娃子虽然没有父兄帮衬,但也应该有族亲的,老太太不必为此落泪,这大寿的日子,若因此落泪,岂不是辜负了槿荣的一片孝心?她可是指望着这一出戏讨老太太高兴呢。”
风母也帮腔,仔细的为母亲擦去眼泪,“这戏中的淳于姑娘,最后还是得偿所愿了,母亲不必因此自伤。”
“你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往下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