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妨,偷偷摸摸将那海树霜偷了回来。”七皇子笑着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想的馊主意就是这个。”
“偷人容易,谁有那等武功?谁去比较合适?万一失手,又该怎么办?”朱桃反问道。
“人活得太清醒就没意思了,这活儿算我一个。”朱槿荣上一句是对朱桃说的,下一句却是在对众人表明心迹。
她的爱管闲事是出了名的,这下子做这事,也是理所应当,这让朱桃无奈的怂了怂肩膀。
“也算我一个。”楚放臣拍着胸脯许诺,但又想起来了一个大问题,“就是我们两个人太势单力薄了,还需要一个帮手啊。”
能让楚放臣看上的帮手不是别人,就是击鼓传花时被罚舞剑的谏议大夫之子樊星阔,将来武将能臣的预备队。
七皇子一声令下,醉酒的樊星阔就被侍从架了过来,他耷拉着头,不知道喝了多少,一副酒没有醒的邋遢样子。
朱桃见此,暗叹一声,一杯温热的茶水就泼向了樊星阔的脸上,还拍打了他的脸颊,“醒醒!快醒醒!”
这一泼,水打湿了樊星阔敞开衣襟下的白净皮肤,让在室的几个女孩子看了脸红。
那樊星阔睡眼朦胧的抬了头,环顾四周,他手脚已经不能归位了,但还记得向七皇子行礼,“殿下找在下所谓何事?”
“有一女子被歹人劫持了,索要二百金才放人,我们知道了她被劫持的位置,需要你帮忙,去救她回来。”七皇子如此说,他拍了拍樊星阔宽阔的肩膀。
“七皇子放心,在下一定不辱使命。”那樊星阔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应许道。
“既然是去偷人,穿成这样不太妥当。需得换一身衣裳。”楚色赋建议道,其实她也想去,只是碍于弟弟楚放臣在场,不能开口。
于是在楚色赋的建议下,几人换了颜色不显眼的衣服,就是统一的黑色夜行服,朱槿荣还借了楚色赋的鞭子使用。
那小厮也牵来了几匹骏马以供几人使用,朱槿荣利落的上了马,樊星阔和楚放臣紧跟其后,直奔泾河口岸,栖息着周幢的画舫而去。
夜深人静,只有独月高挂。萧瑟的风在泾河岸边疯狂的吹着,甚至有些冷意,趁着夜色寂寥,三人打算摸上那画舫。
朱槿荣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指三人分头行动。
风很萧瑟,楚放臣鼻子一痒,索性打了一个喷嚏,引得那驻守在画舫旁的侍卫回头。
“什么人?”侍卫警觉的回头,可一切已经迟了。
那樊星阔做武林宵小也是一把好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吹箭,直接将口岸处镇守的侍卫麻倒了。
如果这样那绝对是一个好的开始,可谁也没有预料到,那侍卫落水会发出那样大的声响。
噗通一声,让画舫上的人立刻觉察,那人在画舫上往下探查,见没有了岗哨,就立刻警觉了。
好在三人均已蒙面,还能在画舫的阴影中藏身。楚放臣做了一个手势,意指自己先上船,解决负责看守的人。
这一招声东击西很有作用,那楚放臣上船解决看守的人,守着画舫的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朱槿荣和樊星阔直冲那亮着灯火的画舫厢房,却见一人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前,手里还拿着一柄尺长的唐刀。
正是调侃朱槿荣的那人,他一眼认出了这是谁,桃花眼有着涟涟眼波,嘴里还不放过朱槿荣,“朱小姐酒醒了?”
朱槿荣冷哼一声,手中鞭直接裹上了对方的苗刀,想用力带走对方的武器。
但她那三脚猫功夫,哪里是这个浸淫武术十几年的人的对手,上一次是猝不及防才能得手,这一次朱槿荣可没有那好运道了,他一用力就反制住了朱槿荣,朱槿荣连忙抽鞭后退。
樊星阔连忙上前助力,他手中宝剑猎猎生风,挽得剑花眼花缭乱,不尽然是一个只有观赏性的动作,那人避之不及,与樊星阔缠斗在一起。
月涌星沉的夜晚,但凡有点声响都格外引人注目,这里的打斗声早已经吸引了李幢的注意力,那海树霜已经清醒,奋力的挣脱了李幢的纠缠,可那李幢是什么人?眼见劫掠的行径即将败露,也不愿意放弃海树霜这难得的美色。
“美人,你就从了我吧!跟着我,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幢形容猥琐,逼得那海树霜只能步步后退,随着李幢步步紧逼,最后她只能狠下心含泪从窗户跳下画舫!以盼能逃出生天。
“看那是什么!”楚放臣急呼一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朱槿荣发现了那不轨的举动,口呼,“不要!”
但一切早已经迟了,那海树霜还是选择跳下河去。
这河水平静如镜,谁也不知道水有多深,夜晚下水的危险一定是高于白天的,楚放臣无奈,只能活动身体,先跳下船去救海树霜。
此刻画舫甲板上打斗的几人也分出来了胜负,醉酒的樊星阔技输一筹,被打落甲板,人也掉下水去了。
任谁也想不到那樊星阔竟然是个旱鸭子,掉下船去就开始呛水,他在水里扑腾起老大的水花,一句话连着一句话,都是在说,“救命!我不会游泳!”
朱槿荣只得跳下水去救他,那樊星阔攀着她的肩膀,被她带到了水域稍浅的地方,才站了起来。
在此刻追过来的中尉署府兵们已经包围了这楼船,这谢鹤观还是有几分身为中尉的操守的,知晓来帮衬一下。
见此场面,李幢下了画舫,那桃花眼的侍卫跟在其后,谢鹤观先向其行礼,“李郎将,深夜叨扰,不胜惶恐,还请你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