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说说吗?”栖真请求:“我很想知道未来到底怎么了。”
“可以。”重离道:“但不是今天。”
栖真挑了下眉:“为什么?”
重离道:“让你叙述过去一千年,你也能张口就来?不需要去查阅资料?”
栖真笑道:“所以,你要去查一下,才能跟我说?”
重离道:“查一下,才能跟你说得准确。”
他在“准确”两字上略微加重力道。
感觉重离对讲述未来持有一种认真态度,栖真微微笑了一下:“好的,我等你。”
“在没有讲之前,请允许我猜一猜,未来的人类是不是生活地更加局促,更不自由?”
重离道:“为什么这样想?”
栖真呵呵笑起来:“因为你们连小笼都没法吃啊!”
重离顿了顿,才道:“我们用禁锢换永生。”
…………
“然后我就用了一个时辰安置舱,看了眼幸福值,就回来了。”栖真晚上跟风宿恒说起今日去见重离的事:“上次是60,这次到82了呢。”
风宿恒刚从金光万丈城回来,晚膳都没来得及吃,脱着外袍问:“他有问你为何?”
“当然问啊!”栖真有点小得意:“可我干吗跟他说?”
风宿恒把袍子挂到衣裆上,凑头过去:“那跟我说。”
栖真垫脚抱住他脖颈,凑上去悄声道:“因为夫君每晚伺候得好。”
风宿恒两手捏她双颊,硬生生捏出个鬼脸,在嘟起的唇上亲一口:“是真真香甜可口。”
外面有敲门声,颜心端晚膳进来,栖真说要去香满路写东西,风宿恒便让颜心把晚膳端过去,他自去净房洗了洗,才去香满路。
栖真已在案头忙活起来,风宿恒也坐到书桌边,一面进膳一面道:“他房子整什么样,画一个我看看。”
栖真取张白纸,画了个户型图,可左看右看觉得差点意思:“唉,其实我画工还可以的,但毛笔实在不称手,透视图我也不太行,和窦诗比差远了。”
风宿恒看了看,重新取张纸画起来,不过几笔就把两间房的布置画得惟妙惟肖。
栖真哇一声,满眼崇拜:“你也太会画了!”
风宿恒只是笑一下:“以前小包子也说过你们住的别墅,我也帮他画过。如今让你住的,竟连你原本的宅子都不如。”
栖真笑:“我的别墅没有风宿恒,中土却有永嘉道。这道是不是快修好了?”
“今日回去就说这桩。”风宿恒取过一个书架上的板夹,将两张画夹进去,放回架上:“自从大荒流中段修通后就快了,今日让倪煌重新估了工期,预计再过两月便可完工。永嘉一通,大容和辛丰间的脚力从过去的二十日缩短到四日。将来,来往两地就方便得多。”
“我王又做了件前无古人的大工程!”栖真拍手:“对了,宿恒一开始怎么想到要建永嘉?”
汤里只有青菜叶子加两片葱花,清淡得很,风宿恒却不以为杵,坐下喝两口:“那一年……想着你早晚会回来,我不想你觉得大容在我手里越来越差,便定了几项谋划,永嘉为一项。”
栖真吃惊地指自己,风宿恒邀功似地笑:“真真夸夸我嘛?”
笔杆不好意思地蹭着太阳穴,栖真居然被一个王的顶级情话瞬间整不会了。
风宿恒凑上来:“不夸夸吗?”
栖真都不知为啥要脸红:“我夸得还少吗?”
“少啊!”风宿恒想上手摸摸她绯红的脸蛋儿,可手在碗上蹭了油,忍住道:“不够听。”
栖真一笔杆把他脸支开:“不上当,夸完就要上床了,我事没做完呢。”
风宿恒忍不住笑,经验足了就不容易糊弄!可他想把人拖上床就动动指头的事,用得着哄?
这便把托盘端出去,今日带回的茶具颜心已洗净烫好,他端回香满路,放大桌上慢条斯理地沏茶,放温了给栖真端过去。
栖真正写得投入,接过轻抿,惊艳道:“什么茶,爽口!”
“璞丽薄香,夏天喝最好。”
栖真一口全喝了,感觉和薄荷一样清爽:“今天带回来的吗?带得多吗?明日我给东边送点去。”
风宿恒拿回杯子:“够。”
续了茶放到桌边,风宿恒道:“你到时刻想着他们。”
栖真抬头对他笑笑,继续写。
风宿恒摸索手中杯,不经意问:“明日……给谁送?”
笔尖一顿,栖真唇角漾开,抬头道:“师父想要了?”
一句话堵地风宿恒只能低头笑,这才收了有的没的,继续适才话题:“这几日我还得回宫,永嘉道修好,后面就是驻防的事,让倪煌拟了折,得回去盯着。”
他说正事,栖真就停笔听,问:“如今对外还瞒着大容王活着的消息,你来去要当心。如果要商议的事多,也不用每日这般来回,忙完再回也行。”
风宿恒把桌上乱七八糟的纸整一整置在案边,胳膊搁在纸上,道:“不回?让娇妻独守空闺?”
栖真不好意思地笑,面上却道:“正好喘口气,求之不得!”
“哪头喘口气?”风宿恒支额,挑眉问。
栖真眨了眨眼,明白过来,笑怒作势要拿笔往他脸上画:“好个大容王,就没正经。”
被风宿恒轻巧握住臂,抽出她手中毛笔搁架上:“真真知趣,本王说什么都听得懂。”
反正晚上宅在家,栖真洗完就着件鹅黄云纹凋裙,和现代吊带裙差不多,露着胸背。真不怪风宿恒一见她就频频撩拨,这般春光,让他怎么忍?至今未动,全数因知她做事投入,才稍等一下罢了。
“我是说真的!这里去金光万丈城御剑也得两个时辰,你每日这般赶,不如省下点时间休息。”
风宿恒拉过她的手:“除非中枢搬来这边,否则来来去去便是平常,总要习惯。”
要兼顾朝堂和爱巢,两头跑是常态,风宿恒早想明白,并不以此为苦。
栖真反拉过他的手,在晒黑的手背上亲一口。千言万语,只在这下里。
风宿恒问:“可是完事了?”
不啻在问,咱们能开始了吗?栖真瞬间无语,扔回风宿恒的手:“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