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温阿簌清醒沉沦的样子,有心逗道:“看来没约错,要不要我们出去等你?”
温阿簌点头,“好。”
赵来喜心中早了然一般,吐了吐舌头,“行吧,有事叫我们一声,我们先不走远。”
说着拉着扬欢舒他们出去了。
阴影处,池生洗了手,垂眸看着她,透着嘲意,“这么多人,怂成这样还来呢。”
温阿簌也不含糊,大方道:“嗯,毕竟不想再去趟警局了,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好运气逃出来。”
池生听出来这逃不逃的话音,扯了扯唇,讥诮道:“成,你有本事我就等着。”
温阿簌愣神。
池生直接拆穿了她的心底怀疑的意思,直白又猖狂的让她看不透。
虽然是她说的她要玩够了再回去,可显然她骂完池生杂种的事后,池生口中这个“玩”她怕受不住。
尤其那晚要不是吴师傅及时赶到,她怕能半残,她身体经不起折腾。
犹豫下开口,软了语气,“能和平点谈谈?”
池生扫了她一眼了然,“谈什么,说你玩够了,该扯平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还是谈你害怕了,认怂都得留面儿?”
她确实是想说:她本就无意和他作对,他和陈大龙他们也算互殴,她砸他的酒瓶子也被他“兄弟”砸回来了,那次意外挑衅的话也道歉了。
理了很多遍他们间发生的事,没有纠缠不清的必要。
温阿簌本想如果她被夏恬那群人堵和池生有关,池生侥幸没事,她现在佯装不知,他也该见好就收,她要相安无事的态度一直是有的。
如果本就与他无关,他们间更数不上仇了。
重来后一念之差闹出来这么多事,比上次还麻烦。
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抿了抿唇有意示弱道:“道歉需要诚意,是我诚意还不够。”
池生对温阿簌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眉尾扬了扬,“哦,你还挺要脸的,惹了人占了便宜没想见好就收?”
温阿簌不想回了。
他的恶劣表现,她怎么都算不上见好就收。
知道和他说不通道理也不争辩,扯着唇僵硬赔笑,等着他说今天叫她来的目的。
温阿簌觉得脸上的肌肉有些酸了时。
池生抬手扯过一旁的小车甩给她,“看看你的诚意,干活。”
温阿簌盯着场地上满场的荧绿,这意思是他们间的事算翻页了吗?
还是她太过草木皆兵。
也是,每次见池生,她心底那根弦都紧紧绷着,上辈子的经历生怕这人做出什么威胁她生命安全的事。
这群半大的孩子体力旺盛,再看这散落一地的球,这活确实不轻松。
她让赵来喜他们让他们先回,他们似乎还不放心,进了看到她拿着球拍在打球才走。
这么大的球场,他们居然连个像样的捡球的机器都不配。
看了眼时间,问了那个看场的老师,说是到四点钟左右会离开,还有半多小时。
温阿簌练了几发,倒不着急,毕竟她体力比不过那群半大孩子,她捡的球可供不上他们。
靠近入口处的阴凉,光头扔了一根老冰棍给池生。
自己开了一瓶饮料,“阿生,小姑娘一直在医院和家里呆着呢,没干什么,那女的说的也不能全信。”
光头看了一眼温阿簌,“长的漂亮,但是就、明显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客客气气的,人也礼貌,不像多事的。怎么说来着,叫什么教养。感觉人应该没啥恶意。”
“我听小宇说,这还没考试呢就已经被保送了,京大,看那小子得意的跟自己考上的样,这个学校肯定牛逼。”
“听说家里头也都是文化人,体面,她这种怕巴不得离我们这种的远点吧。”
光头一股脑说完温阿簌背景,莫名觉得这话里话外在贬低自己似的,莫名不得劲,“我不是说咱们不如她,她那人生给我换我还不换呢,怕是完美的给十佳好青年模板一样没一点污点,日子肯定是没滋没味的。”
“对了,她天天有专门的人接送,这待遇,一家子怕都宝贝不行。”
“这怎么看人家都是没必要是吧。”
池生没说话,低头拆着冰棍包装。
光头越说越不得劲,尴尬似的跳出话题环顾四周,“没人来吗?狗日的说话框我呢,我催催去。”
说着要打电话。
池生抬眼瞥了一眼,温阿簌球打得畅快,笑得也是真开心,莫名的格外碍眼。
语气不善,“这不有个大活人,还叫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