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湳挂断电话,用小薄被将自己紧紧裹住,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有些安全感。
林茗从后半夜开始,便守在苏湳卧室的门口,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精气一般,显得颓靡不堪。
下午1点,苏湳缓缓睁开双眼,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坐起身又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下床穿了件外套,整理好心情打开房门。
苏湳低头,林茗仰首。
四目相对、两口无言、一室寂静。
林茗快速站起身凑上前,苏湳被男人天然的身高优势逼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内心的感受,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通过语言去传达信息,脑子里一片混沌。
苏湳面无表情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林茗着急忙慌跟上苏湳,手里不停地比划着什么,“我...啊....呃...”
苏湳转身看他,面色冰冷:“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茗半张着嘴,眉骨、眼角、鼻尖红成一片,羽扇一般的睫毛忽闪,已然沾上泪花。
苏湳心底一软,他总是在做了坏事之后,露出一副受伤、无辜、可怜小狗的模样,偏偏她就吃这一套,每次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可这一次,她决不能心软!
一开始,她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偶然得知了林茗悲惨的过往而感到惋惜,心里和旁人一样把他当做疯子看待。
直到那一次偶然,林茗短暂的清醒过来,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一个鲜活的、心智健全的、行止有度的、温和有礼的年轻人,是如何跌落深渊、被困在无尽的混沌之中,她真的很不忍心......
再后来,她决定拉他一把,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回省城以后,他们相安无事度过了一段时间,甚至培养出一点点小默契。
在和林茗相处的时候,苏湳觉得特别的轻松、舒适,甚至是他反过来治愈了她,就算父母离婚、失去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她仍然过得很好。
因此,苏湳愿意拿出全部的耐心去引导他、去包容他、甚至有意无意的放纵他。
可如今看来,她的理念似乎都错了!
林茗浓眉紧蹙、鼻翼来回翕动,神色焦灼、双手用力挠头,“我...啊呃......”
为什么说不出来!快说出来啊!林茗急得满脸涨红,忍不住跺起脚来。
苏湳知道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仍装出一幅轻淡冷漠、毫不在意的模样,拿起茶杯转身要走。
“错...阿茗...错。”
苏湳心被猛地一揪,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要回头!
林茗急忙忙跟在她身后,一通胡言乱语,还有些结巴:“湳...我的!小鱼...不可以!”
见苏湳对自己仍旧爱搭不理,林茗急得直掉眼泪,怎么办?该怎么办?
电视!电视里男人抱女人!女人开心!
说时迟那时快,林茗上前从苏湳后腰处探出右手,稍微用力往后一带,苏湳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后仰倒。
“啊——!”
林茗伸出左手握紧苏湳的手臂,用力挺起胸膛向前迈步,刚好顶着苏湳倒下的身体。
苏湳惊魂未定,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便感受到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腰身,颈窝处一阵酥痒,整个人被牢牢禁锢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林茗微微弓背,将下巴放在她的后颈处,似是害怕她逃跑,又将手臂紧了紧,将她抱得更牢一些。
“林茗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苏湳奋力反抗,挣扎着想要抽出胳膊和双手,见没有作用,便开始踩林茗的脚趾。
林茗吃痛,环抱着苏湳往后踉跄了一步,因为惯性,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胸肌顶着后背,后背靠着胸膛。
见怀中的人还是不安分,林茗加重手上的力量,直接紧紧攥着苏湳的手腕,后又松了松手劲儿,不敢太过用力。
一番挣扎过后,苏湳认命似的倒在林茗的怀中,胸腔因呼吸加快而剧烈起伏,他是头牛吗?一身的蛮劲儿!
林茗低头闻了闻怀中人的发丝,好香~
他闭上眼睛将下巴放在苏湳的头顶,然后顺着她的耳廓轻嗅、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
苏湳感觉后腰处一阵发软,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向外倾斜,歪头避开林茗喷洒的呼吸。
林茗以为她又要逃走,抬脚往前一顶想要将她上半身拉回来,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撞上了另一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林茗吃痛松开双手。
苏湳这才得以逃离某人的束缚,简单平复了呼吸之后,转身欲教训某人。
她一抬头,却对上了他满是诉求的双眼,那是一种来自人类最原始的、不掺杂任何顾虑的、属于雄性本能的欲望。
苏湳连连后退,脸色苍白。
林茗步步紧欺,面颊绯红。